“您的药,我交给宁姑姑,叮嘱她如何用药。我身子重,不便频繁进宫。”谢桥心中拿定主意,安排好这一切,吩咐明秀布置一辆舒适的马车。 半夏去准备干粮,蓝玉则挑选人暗中保护她。 一切准备就绪。 谢桥天蒙蒙亮,乘坐着马车离京。 同一时间,消息传递至各府。 各府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徐尚书听闻消息,陷入沉思,想了想,将信纸放在火盆里焚尽。 尚书夫人红着眼睛进来,哽咽道:“老爷,薇儿怎么办?蜀王已经定罪,你说他一把年纪,已有正妃,又有野心,贪恋美色。他不觊觎太傅家姑奶奶,如何会惹怒太傅等人,罪状一条一条呈递到龙案上。幸而老爷有先见之明,若鼎立相助,事败葬送全族性命,成功推崇昏庸君主,也是一个罪人,只是害苦了薇儿。” 徐尚书听到太傅府姑奶奶几个字,静默不语,陷入沉思。 “老爷,咱们进宫求太后,让她请求皇上网开一面,饶了薇儿?”尚书夫人心中难受,无人倾诉。夫妻两相敬如宾,出何事,他也不会温言宽慰,如眼下一般沉默寡言。 愁生在虎卫营,平日里不常回府。 “我听薇儿说蜀王落得如此地步,皆因燮郡王妃而起?”尚书夫人出身低微,性子怯弱,向来没有主见。即便知道是谢桥,也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徐尚书的看法。 “薇儿有错在先。”徐尚书心如明镜。 尚书夫人焉了,给燮郡王妃使绊子的话,说不出口。 “睿哥儿是燮郡王妃救的,前尘旧怨,一笔勾销。”徐尚书斜睨尚书夫人一眼,复又处理公文。 那一眼,暗含警告。尚书夫人觉得她的拿点小心思瞒不过他的眼睛,慌忙点了点头,寻了借口离开。 徐尚书看着合上的门,指腹压着两边太阳穴,目光放空。 陆芷柔。 有多少年未曾听到她的消息了? 当年他考中榜眼,上门求亲之时,传来她的死讯。 他并不相信,可自那之后,她便消踪匿迹,杳无音讯。他后来接受她的死讯,埋藏在心里,依照养母之愿,娶了如今的夫人,生儿育女。年过半百,赫然听闻她的消息,心口依旧火热涩痛。如今不再是当年的穷书生,位极人臣。可他有自己的责任,再也没有资格娶她。 浑浊的眼里透着悲伤与凄凉,靠在椅背中,缓缓合上眼。 —— 荣亲王府,得到消息,并无一点动静。 兰阳却是不放心,怕他们下黑手。 纵然不愿,在得知谢桥去余海时,便带着柳自清去往荣亲王府。 荣亲王不愿见兰阳,唤柳自清肚子前往飞天阁。 兰阳冷笑一声:“笑话!不认我这女儿,见我夫君作甚?要见一同见,不见……我们走了!” 态度很强硬。 管家很为难。 兰阳翘着腿,坐在座位上,拉着柳自清在身旁坐下,捻起一小块糖酥塞进柳自清嘴里,见他面色一僵。一双妩媚的双眼,宛如一汪秋水,水光粼粼。满含着柔情,娇嗔道:“不许吐出来。” 柳自清顿了顿,想了想,囫囵吞枣咽进去,端着一杯茶冲淡嘴里浓稠甜味。 “咦,糖酥?我以为是桃酥。”兰阳将另一半塞进嘴里,甜腻得受不住,想要吐出来。便见一方洁白的锦帕放在她嘴边,兰阳抬眼望去,便见柳自清神色温和:“吐出来。” 兰阳一愣,他分明不喜欢,她恶作剧让他吃下去,她没有道理吐出来。 念头一起,微凉的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