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对她的冷淡。 缓缓朝门口走去,扶着门框踏出门槛,便听见‘嘭’地一声声响,震得她手上的门框都仿佛抖了抖。 谢桥紧紧抿着颜色很淡的唇,紧了紧手指,双手撑在腰际,朝书房而去。 “郡王妃——” 明秀听到动静,披着衣裳,自碧纱橱出来,看见谢桥穿着单薄站在门口,不由一惊,快步走来。 “春寒料峭,您小心受凉。您如今的身子,半点都不能马虎——”明秀睨一眼书房的方向,心中了然:“天大的事儿,都要穿好衣裳,也不会耽误正事。” “明秀,他很生气,我不知他愿不愿听我解释。”谢桥原本十足的把握,可随着行程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连年节都未曾赶上,她心里便愈发忐忑不安。 如今,从秦蓦方才的表现看来,他是怨她的。 当初她信誓旦旦,最迟两月,不顾他意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句话也未留,只叫他等。 如何能不生气? 她就怕,她的解释来的太迟,他再也不愿意原谅她。 明秀看着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几近透明。连忙宽慰道:“郡王妃,不会的,您是为郡王求得解药,他会理解您的一片苦心。更何况,您是他的深爱,那般在意您,最多气几日,您哄一哄,定会原谅您。” 谢桥苦笑一声,她怕是伤他的心了。 “明秀,你扶我过去。” 谢桥心里拿定主意,无论结果如何,她现在便去与他解释清楚。 第二百一十三章 郡王府里的女人 书房里。 一片漆黑,并未点燃火烛。 谢桥站在门口,挥退明秀,推门而入。 抬脚迈步进去,站立片刻,适应屋子里的黑暗。视线落在站在窗前的一道身影,他身着墨袍,与夜色融为一体。 可他身上散发出迫人的气场,却不容忽视。 谢桥稳定心神,朝桌前走去,桌子上摆放着烛台、火石。 点燃烛火,灯火如豆,光溢满室。 黑暗遮掩的一切,渐渐显露而出。一方书案上,摆着一壶酒,旁边一只玉盏中盛满清碧酒水。秦蓦面窗而立,一半隐与昏黄烛光下,一半掩在书架阴影里,气质冰冷森然,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谢桥定了定神,眼帘半垂,似做了一个决定。缓缓朝他靠近,隔着一方长案的距离,谢桥停下脚步。 “秦蓦……” 谢桥话音一起,秦蓦抬手打断她的话。 谢桥面色微微一变,他是连话都不愿听她说? 屋中静寂,只有屋外吹刮的风声。 谢桥仰头盯着他弧线优美的侧脸,棱角分明,雕刻般的五官硬挺凌厉,冷漠无情,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暗暗吸一口气,唇角漾出一丝笑:“我回来了。”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冷了几分。 谢桥脸上的笑容不变,绕过书案,缓缓朝他走去,在他身后几步的距离停顿住。纤长的手指轻轻拉住他的广袖,他并没有将她推开。谢桥顺着袖摆往上,手握着他粗砺布满厚茧的手掌。 秦蓦撤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眼帘微垂,居高临下的盯着相握的两只手,视线定格。 谢桥屏住呼吸,嘴角弧度高高上扬。 下一刻,秦蓦狠狠抬手,拂落她细白的手,眸色冷淡,嗓音透着森寒之意:“容华,我的世界,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话音突兀一顿,顾自冷笑一声:“既然走了,何必又回来!” 谢桥僵立住,脸上的神情瞬然凝固,紧紧抿着唇。 秦蓦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一触即收,背转过身,端起酒盏往嘴里送去。入口辛辣,烈酒灼喉,他心中沉闷郁气并未得到缓解,心绪如浪潮一层一层压上来,更加烦闷。 谢桥浑身的血液随着他这句话,仿佛寸寸冻结,四肢冰寒。喉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制住,满腹话语,不得言语。 可他只是说话伤人,并未将她驱赶出去。谢桥还抱着一线希望,“我没有要离开你,这段时间,我只是去给你找解药……”触及他布满嘲讽的目光,谢桥后面的话,说不出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