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般,屹立不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大雨渐歇。 里面依旧毫无一点动静。 秦蓦眼底有着狂躁,拳头捏得咔嚓作响,心底最后一丝耐心用尽,被不安给占据! 体内升腾着一股子冲动,恨不得一头扎进去,看看情况。 玉倾阑原本还算镇定,也因着四溅的流逝,恐惧充满胸腔。 “进去多久了?” 秦蓦紧紧抿着唇,死死盯着窗子,一瞬不瞬。 听到玉倾阑的话,嗓音暗哑,带着颤抖:“你来的两刻钟前。” 玉倾阑心一沉,如坠冰窟。不做他想,猛然将竹伞塞进他手里,正欲进屋去。 “哇——” 一道洪亮的啼哭声,响彻耳畔,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玉倾阑脚步一滞,猛然回头看向秦蓦。 竹伞被风刮落在地上。 秦蓦一把推开玉倾阑,脚步稳健,大步迈向屋子。 冰冷僵硬的身躯,因着这一声啼哭,而渐渐回暖。 走到门口,猛然却步。 他身上湿透,她身子弱,带着一身寒气进去,会冷着她。 秦蓦脚步一转,声音冷硬:“你守着。”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窄小的门扉打开。收拾孩子的那一个女医,抱着孩子出来。 玉倾阑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站在狭窄的廊下,看着怀中襁褓里包裹着粉面团儿的婴儿。脸没有他的手大,却极为饱满,并没有皱巴巴,安安静静地睡觉。 心里一片柔软,记忆似乎也随之抽离。 他第一次抱谢桥的时候,她方才一岁多一点,也算是他一手带大。 这么多年来,他第二次抱孩子,是她生的孩子。 玉倾阑清冷温雅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却并未忘了,里面孩子的母亲,嗓音温润:“郡王妃如何?” 女医轻松的说道:“目前一切良好。” 玉倾阑微微一笑,温和颔首。 “快,白纱布,大出血了——”女医急促的声音响起。 宛如平地惊雷—— 秦蓦转到廊下的脚步踉跄,手指撑在墙壁上,方才没有狼狈的跌倒。 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楚的透过半开的门,看见女医洁白的沙白塞进去,通红的取出来。 那一抹浓烈的红,将他的双目染红。 站在门口的女医,面色陡然大变,急急忙忙退进去。 嘭—— 门被紧紧合上。 秦蓦下意识上前一步,双腿如灌铅,沉重无比。 极力的克制住,冲进屋子的冲动。 “啊!”秦蓦嘶吼一声,一拳砸在墙壁上。 许是哀伤太浓烈,脸上反倒并无多少难过的表情。瞳孔涣散,白炽的光,映不出他苍白的脸,沉痛与悔恨交织的眸子。 ——我会平安,别担心。 ——我想要看着孩子长大,一定不会有事情。 ——等我。 ——我不会食言。 她虚无缥缈的嗓音回荡在空寂的庭院里,却没有一双温软的手,缠绕着他的脖子,笑着似一只偷腥的猫,娇嗔的说道:“你看,我们母子平安。” 如果能够重来,他一定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哪怕她会发怒,他也要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可惜没有如果,一切也不能重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