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君珂哑声道,“你穿这个真是再美不过了,女人味十足,真的……不盖你。” “嗯……我也觉得……我很喜欢……”向正仪手指无力地在衣襟上拂过,想要拂去一点灰尘,君珂连忙帮她掸干净。 “可惜……可惜……”向正仪握了握君珂手指,将一样东西推进她的掌心,随即在君珂怀里努力转过头,望着来路黑漆漆的夜色,“可惜……” 可惜不能让心爱的人,见着她一生里,最美的模样。 她不肯说,眼神满是遗憾而眷恋。 纳兰,我穿粉红色很美,你该见一见的。 “他就来了,他会来的……他马上就来了……”君珂声音低低,一遍遍重复,蓦然仰头,嚎啕大哭。 “纳兰!你来啊!你快来啊!” 她仰天嘶喊,哭声如吼,又如雷弹刹那爆破,从胸臆里爆发出的苦痛悲愤,冲击得靠近的士兵都晃了晃。 纳兰君让手指一软,险些丢掉缰绳。 心底一片冰凉。 他认识她至今,未见她如此绝望悲愤。平和大度的少女,有着少见的韧性和坚持,最愤怒的时刻,不过是一个鄙视的眼神。 然而此刻她嚎啕、怒吼、泣血城门。 然而此刻他端坐马上,是她泣血城门的罪魁祸首。 这一声临门嘶喊,出口如刀,从此将划裂他和她所有缘系,将那些艰难营造的好感,为她澎湃的情绪,激飞拍散。 他心上也似着了重重一拍,钝痛,不知道哪里是疼痛点,却碎了全身。 君珂却已经不喊了。 呼唤纳兰有什么用?再来一个人找死吗? “公主……”她跪在地下,抱着向正仪,突然惊喜地抬头,“啊!纳兰来了!” “哪里……”呼吸渐弱的向正仪艰难地转头,“来了吗……” “来了!”君珂指着黑漆漆的来路,“那不就是!” 她语气轻松喜悦,眼泪却一滴滴滴在衣袖上。 向正仪转头,在一片昏暗里邂逅一片黑暗,她的视力已经渐渐没有,却仍充满希冀地望着,唇角绽开一抹欣慰的笑意。 那笑意刚绽到一半,城头上忽然有人冷冷道:“他没来。” 女子声音,十分熟悉。 君珂霍然抬头。 城头上,有人一袭红衣,手据蹀垛,冷然下望,唇角笑意寒如这夜天色,身后黑色的披风,云一般在高高楼门之上飞舞。 姜云泽。 “我这手人头埋刀如何?”她笑,“北策门城门领新换了我家门下奴,这一手是我建议他的,你看,挺好用。” “不过可惜,”她又悠悠一叹,神情惋惜,“来抢人头的怎么不是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