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道:“听闻西鄂天南事变中,曾经出现一个毒人,所经之处,无人能挡,可有此事?” 那参将停住,毕恭毕敬地道:“是,陛下明鉴,这毒人还曾在乌杨之战中出现,只是不知为何,中途便即离去,否则乌杨之战只怕还有变数。” 这人语气坦诚,神色从容,纳兰述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人一走,君珂便道:“这人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纳兰述似在深思,半晌道,“只是他来得终究太快,让我心里有点不安。” “从天南到尧国,确实要近些,你也不要太多疑了。”君珂一笑,起身推窗,窗下药炉烟气袅袅,正到时辰。 君珂再忙,纳兰述的药她都坚持亲手调理,从不假手他人。并且每一盏药都会自己先喝一口,亲尝温度。 “最近的药总觉得比前阵子更涩些。”君珂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但是也没什么不对,你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感觉吗?” 一旁的韩巧,忽然低下头抠指甲。 “你这舌头倒刁得奇怪。”纳兰述挑眉,“我怎么喝不出来?” 宽容厚道的君同学想了想,也觉得大概是自己最近口味有点改变,影响了味觉,便将这问题抛开一边,起身道:“你喝了药先睡会,我去御书房见见人,派往西鄂的天语营,应该可以撤回来了。” “也不必那么急,”纳兰述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喝完药,从金丝珐琅盒子里拈过一枚甜酸梅,喂到君珂口中,“喜欢吗?” 君珂脸皱成了一团布,勉强咬着梅子道:“你知道我不喜欢酸甜的……” “哦……”纳兰述声音拖得长长,似乎隐约有几分失望,随即笑道,“对不住,忘了。” 君珂瞟瞟纳兰述,觉得皇帝陛下最近真是各种奇怪,她心里有事,也不想多缠磨,起身道:“吃了药睡会,我先过去。” 纳兰述含笑抚了抚她的脸,看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脸色慢慢沉下来。 韩巧的脑袋垂得更低。 “你说半月必然见效。”好半晌纳兰述才阴恻恻地道,“这都多少天了,嗯?” 可怜的韩巧抽抽鼻子——遇主不淑就是这个样子的,堂堂太医院正,偏得干些下药促孕之类的偷偷摸摸活计,那无良主子把怀孕看得好像吃大白菜一样,还整天算着日子,天天问“怎样了?差不多了?该成了吧?”,他都快疯了。 可怜他制出来的用来解柳杏林避孕药的药丸,味道太过浓重,没法下在君珂任何饮食里,最后还是纳兰述出了馊主意,把药丸下在了他自己的药中,君珂别的不喝,他的药每天必定亲尝,韩巧便在她亲尝之前下药,慢慢地解君珂体内的禁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