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是冰凉的钢铁,表面不要太光滑,就算是蚂蚁都能在上面劈叉的那种。 “就说捡的。” 这说法特别瞎胡闹。 谁信呀。 “别闹。” “闹什么闹?”贾天山很认真,“通知全团,统一说辞,就说是捡的,谁要是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揍他个龟孙子。” 宋政委叹了口气,行吧,捡的就捡的吧。 反正也找不到太好的说辞,索性来一个最无理取闹的。 …… 二十辆大卡车,梁晓带走两辆,剩下的十八辆都留在了86团。 “你不要?” 贾天山挺不好意思的,总是白拿阮文的东西。 “开大车累得慌。”偶尔过把瘾还行,但哪能经常玩呀。 何况她坚信,自己这次把这大卡车开到长春,将近五千公里的路程,往后都不想再开大卡车了。 阮文是真不打算要。 贾天山不好再说什么,知道阮文要跟梁晓一起回东北,便是往车厢里装东西。 86团有什么呀? 最多的就是棉花。 仓库里还很多棉花呢。 装了满满的两卡车。 这是阮文的人情不假,但宋政委早就打听清楚了,人梁厂长给弄两条生产线就要了个成本价。 占便宜的总不能装不知道吧? 反正棉花多,他们这的棉花又好,回头分给厂子里的工人一人弄个大棉袄棉裤什么的也挺好。 至于驾驶舱里,副驾驶位置上堆了两箱子火腿,还有两人路上吃的干粮。 两辆大卡车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 宋政委放下了手,“你说真不用派个人跟着?” 他知道阮文身上带着枪,倒是不怕遇到什么拦路打劫的。 但长时间驾驶,受得住吗? “阮文心里有数,她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就别折腾了。走,我去师部那边一趟,回头再去趟二师。” “去二师干什么?” “修路呀!咱们有了车得再修路,不然要这车在这大土路上跑?”用不了多久这车也得退休。 这可是阮文换来的宝贝车。 怎么也得用个十年八年吧? …… 开大车和小轿车完全是两回事。 大车的视野盲区多,也亏得现在国家人口少,路上也不见得有什么行人。 阮文跟在后面走,倒还算安稳。 梁晓照顾她,知道长时间开车辛苦,路上走走停停,天黑就没再走夜路。 从边疆到黑龙江,两个人用了一星期这才回去。 饶是如此,阮文也觉得要了自己的老命。 要知道国内到现在还没有高速公路! 更别提边疆内蒙。 这一路上没遇到雨雪天气土路泥泞,阮文已经很感激不尽了。 至于这些天在车上度过,因为车子太过招摇的缘故,都没敢取道首都,而是选择取道内蒙。 阮文没吐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但这种克制也只坚持到回到齐齐哈尔。 从车上跳下来,脚踩在柏油路上时,阮文再也忍不住,吐了个天昏地暗。 到最后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她有气无力的指着梁晓,“我要再跟你去内蒙,我就……” 阮文没能说完狠话,她又干呕起来。 梁晓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星期的路程,意味着折磨加倍。 他当时送生产线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看到阮文吐,自己也有些犯恶心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