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开元。 杨开元笑道:“可有收获?” 张幼双不好意思地,飞快笑了一下:“有很大收获。” 孙士鲁微微颔首,笑着安慰了两句:“以我看,三五先生这篇文章倒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张幼双适时地摆摆手,谦虚地说:“哪能与先生相提并论。” 许是这篇《我之举业观》发表得时间太过凑巧,这一天下来,张幼双频频被人给叫住。 接下来简直就是她的演技大爆发时刻,完美地表现出了那种惊喜与兴奋。 这一篇《我之举业观》带来的影响不小,一直到中午张幼双去打饭的时候,都能听到讨论的动静。 此时此刻,王希礼在食堂里稳稳当当坐着,少年凤目薄唇,餐盘里的饭几乎没怎么动。很是高傲的,与有荣焉的模样,与左右道,“私以为三五先生这篇《我之举业观》,真足为如今这救世良方。” 话音未落,对面祝保才就忍不住呛到了。 王希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继续与左右讨论。 没想到对面祝保才咳嗽声越来越大,面色也渐渐地涨红了。 王希礼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祝保才殊为讨厌! “吃饭便好好吃饭,这是作什么德行!” “啊?啊?”少年茫然地从食盆里抬起头,像只无助的小土狗,嘴边还黏着饭米粒。 “哦哦哦。”望着王希礼这不悦的神色,祝保才渐渐琢磨出味儿来了,忍不住道,“你不知道这三五先生其实和张衍……” “保儿哥。”一个清冽温和,如碎玉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张衍心里叹了口气,神情不变,轻轻出言提点。 祝保才这才忙刹住了话头。 王希礼眉心一跳,敏锐地蹙眉追问道:“什么?” 飞快扒了两口饭作为掩饰,祝保才正色说:“咳咳没什么。” 这只有自己知道张婶子的秘密,又不能说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望着两人这模样,王希礼眯起了眼,可惜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古怪出来,嘴角一扯,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面道:“吃完了别忘了今天的日课簿。” 便端着餐盘又飘然走远了。 回到明道斋里,王希礼越想,眉头就皱得越紧,心里始终觉得祝保才与张衍刚刚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三五先生其实和张衍”? 路过张衍座位的时候,王希礼脚步一顿,一个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少年的座位整理得干净而整洁,笔墨纸砚俱安置得井井有条。唯独一方砚台格外引人注目。 面前这方砚台馨香扑鼻,色泽如玉,细腻温润,无疑是佳品, 王希礼转回目光,目不斜视地往前一步、两步。 忽然心里头冒出点古怪的感受,驱使着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又倒了回去,拿起了那方砚台。 ……张衍他家境平平,能用得上这种砚台? 这一看不要紧,王希礼是目瞪口呆,凤目瞪圆了,浑身一个哆嗦,差点儿摔了手上这砚台! 只看到这砚台背面,旁人绝难留意到的地方刻了一行小字。 “赠衍儿 三五先生”。 赠张衍,三五先生…… 王希礼宛如炸了毛的猫儿,险些将那方砚台给丢开。 好在他还保有两分的理智,将砚台放了回去,只是整个人脑子好像都是木的。 反反复复地只回荡着两句话。 他俩果然有鬼!祝保才说得都是真的! 王希礼木然地想。 难道说张衍这砚台是他特地写信去求三五先生刻的字? 可既是如此,又有何见不得人的。 还有“衍儿”这个备显亲昵的称呼就显得殊为可疑了。 王希礼皱起眉,一时拿不定主意。 难道说…… 那一瞬间,王希礼呼吸急促,瞳孔骤然收缩。 这三五先生其实是张衍的长辈?或者说生父?! 如果说三五先生其实是张衍的生父,那很多问题都可以得到解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