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理查德?”安子兮一时没反应过来,低低地吐着几个字。 倒是伊兹,惊得瞳孔都震动了,脸色一白,在ICU里更显得吓人。 许是过于震惊,忘记了乔治教授还在重病病房里说话都困难,脱口而出地问道“怎么可能是理查德呢?教授您是不是搞错了?” 此时安子兮才回过神,有些不可置信,也跟着问,“怎么会是二师兄呢?他日夜宿在试验室里,明明他才是最紧张这个项目的人呀?” 过去的几年,整个试验室的人总是泡在一起,是同事、朋友、战友,是共同前进共同理解的关系。 不可否认,一年到头见到彼此的时间比家人还长。 又怎么会是二师兄泄漏的? 可惜,此时已无人能回答。 老乔治全身大面积烧伤和骨折,全身插着不同的仪器和管子,匆匆说一句便又重重地阖上了眼。 这一句,好似已经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高速上一辆车正在疾驰。 浮光掠影而去,阴暗的天空不见阳光。 为何还是这样的冷? 伊兹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安子兮,一手抓方向盘,一手空调出风口,把车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些。 “这样让留穆非在医院真的可以吗?”女人安静地坐着,白皙的手指却抓着安全带。 “可以。虽然刚认识,但我相信他,他非常强大。再说刚刚教授又昏过去,医生不是又来了吗?没事。再等一晚,我们争取明天手术前回来。” 安子兮点点头。 从最初的震惊,到慢慢冷静下来思考,研究数据层层加密,探索的方向也尖锐突出,能泄漏的机会,也只有内部最紧密接触的人员。 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仍有些侥幸心理,仿佛不承认便不会成为现实,“我们现在去找二师兄有什么用?他一直都不听电话。” “所以我们才要去当面问清楚。”主驾驶的人声音沉沉,每个字都说的艰难,“为什么要背叛教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寒风阵阵,女人的脸色更白了些。 伊兹在车后找了条围巾让她围上,她还是站在理查德家的门口不停发抖。 门打开。 平日长得圆润喜气的理查德胡渣满脸,神色憔悴。 他看了一眼门外的两人,仿佛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只需一眼,便知门外人那说不出口的话。 “没错,是我做的。” 声音沙哑得如含了玻璃渣在喉间。 伊兹紧紧拽着拳头,已用力到发白。 他胸脯起伏几许,额上已有青筋显现,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控制自己不要一拳而上,“为什么?为什么!” 颓废邋遢的胖男人诡异地笑了一声。 然后自嘲般地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还能为了什么?为了钱啊!” 等他停下,他眼里已是一片黑沉,“我需要钱。” “很多很多的钱。” “你,”安子兮眼角发红,轻声地语不成句地说,“需要可以问我们,都会帮。你不是常说,你毕生的梦想就是拿总统科学奖吗?不是想要你的母亲为你骄傲吗?为什么…我们明明就只差一步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