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的状态。 祝秋宴说:“盯紧了医院,梁嘉善有可能会出现。” 招晴有点着急:“你的身体是不是出状况了?最近还能入睡吗?” “不太能。” 因为一场看到结局的故事,他已经不再被噩梦缠绕。没有噩梦就没有她,没有她如何才能闭上眼睛?祝秋宴疯了一般想回到噩梦中,哪怕是地狱般寒冷的噩梦,至少可以让他再看到她,但她当真……当真不再来了。 祝秋宴已经记不清有几个月没有睡觉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喝光了半坛青稞酒才勉强睡着的。 “你的身体……” 招晴沉吟着,想起千秋园里频频窜起的异火,忽然头皮一麻,那些被烧毁的花皮不会是他的生命吧?她转而想起刘阳的话,在k3之戛然而止的那一天,在注视着他头也不回奔向北京的那一天,刘阳说过,他会死的。 招晴心里突突的,忙要去拽起还在蒙头大睡的刘阳,思绪一乱,倏忽间又想起什么,对他道:“你在北京是不是还有没收拾完的尾巴?” 祝秋宴拧眉。 “那时一直在找你的记者,还有徐家抓住的线索,应该没那么简单吧?我自认做得很干净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 祝秋宴思索着,电光火石间想起一个人来。 秦歌?! 他怎么忘了,上一世的王歌是被谢意用白绫活生生绞死的,如果说徐穹之外,还有谁恨她入骨,那么一定是王歌无疑。梁清斋八十大寿当天,她和徐穹在花园里闹的一出,当时徐穹的几个狐朋狗友都在场,也都看到了他们。 如果他们能找到秦歌的话,秦歌知道全部真相,难保不会出卖他们。 祝秋宴追上招晴:“让北京的人去找找她的下落。”顿了顿又说,“再让他们去找殷照年和舒杨,如果还在南边的话,拖住他们,别让他们回北京。” 招晴满口答应,要抓他去给刘阳看看面相。 祝秋宴觉得她异想天开:“刘阳已经多少年没开张了?再说他一个茅山道士,看人都半吊子的水平,能看出鬼的什么名堂?如果我的身体、我的生命可以用科学哪怕命数来解释,我也不至于活到今天这个狼狈的地步了。” 招晴正色道:“七禅,你不要这么说自己。” 祝秋宴心下叹息,揽着她的肩头,手轻柔地搭在她的臂膀上:“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觉得一切尚可。” 此刻的天色好像暴雨前夕的大海,一种沉寂而汹涌的蓝在他背后拉起了幕布,他像一件珍贵易碎的藏品陈列其中,只需要流露一丁点的光华,就是超出生命、时长,人类极限的流光溢彩。 招晴常常无法理解他的选择,但她能够明白上苍的选择。这样一个人,如果他只活到二三十岁就死去,那是一种残缺。 他活得越久,可以珍藏的价值就越高,而她感到庆幸的是,在这过程中一直是她陪伴在他身旁。 她被他的这种美丽迷惑了,忘记他身体的真实,借势倚进他冰凉的胸膛。祝秋宴手微顿了一下,继而揽住她。 “太早了吗?要不要再去睡一会?” “不用了,就是应酬喝得多,有点晕。” 祝秋宴送她进屋。 “你昨天见过泰方植物园的人了吧?韩良什么时候过来?” “就这一两天。” 招晴看他把煤油灯放在窗台,点燃了蜡烛。这个屋子的一切,一切都像是一场久远的梦。 他的影子在窗上晃动。 “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 祝秋宴有点迟钝:“你是指韩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