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那一段往事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徽宗甚至可以欺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对于林曦的深情,是赵邵骁负了他! 可是在叶兮清那清湛如水的目光似是洞悉了一切的丑陋,让他无所遁形! 一室安静中,窗外风雪骤起,大殿内烛影摇曳。 他静静垂首站在皇帝身边,身形不变,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依然是那样沉郁平静。 而皇帝的面容,则更加难看,甚至泛出一种铁青的颜色。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额头有点点细汗冒了出来,连身体都无法抑制地微颤了一下。 “天色不早朕也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待你想好了再来回朕。” 叶兮清应了一声,道:“臣告退……” “叶卿……”他听到身后徽宗未提气的虚弱声音,叶兮清脚步顿了顿,便听他道:“叶家为臣,乃是世代祖训,纵然如你先父当年在位时也以天子朝局为先。” 他说的是,昔年叶家前一任家主与舒宁长公主那一段往事…… 叶兮清平静的眼眸微凝,身形顿了顿终究什么都没说,推开门离开……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挂在屋檐下的八角琉璃灯在风雪中席卷着,上面所绘的美人面在风雪中明灭不定。 桔色的灯火,将撑着伞守在一旁的人影拉长,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叶兮清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问道:“阿芷,你为何在此处。” 披着厚重狐裘撑着纸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芷! “阿芷见师傅久久未曾回来,有些担心。”慕容芷回道。 叶兮清淡淡笑了笑,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伞,一面道:“走吧,这宫中不比别的地方,以后无事不要乱跑。” 见是她一人,叶兮清复又问道:“玄生少主呢?” “他歇下了。”慕容芷略显清冷的声音回道。 此时的勤政殿中,张福喜奉了茶水上来,回道:“皇上,方才程武安送来消息,说是傍晚时有刺客从水里潜入离宫,意图刺杀殿下……” “夔王可有受伤?”徽宗问道。 张福喜连忙回道:“殿下并未曾受伤,那些刺客均都在殿下剑下伏法。那些刺客的似是与……” 他迟疑了会儿,徽宗皱了皱眉道:“直说便是!” “似是与东宫有关!” 话音落下,果见徽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却听他冷哼了一声道:“他好大的胆子,被禁足在宫中尚且不安分,这是逼着朕早日废了他!” 也不怪徽宗如此动怒,早在今日早朝上便有人借以今年雪灾乃是储君被幽禁的缘故引起,上书徽宗放了赵泓煦,徽宗本就积着火气。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够容忍曾对自己刀剑相交过的子嗣。 今天离宫刺杀之事,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夔王的事,不能再拖了!”许久之后,张福喜听到徽宗略显冰冷的声音道。 而在这个时候,外面侍卫传话道:“皇上,东宫递了密折来,说是有要事相奏。” 张福喜看见徽宗眉心微皱,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