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约女孩子、打球、看电影、吵架、吃汉堡和比萨、偷喝啤酒,谈天说地。 而现在,莱姆坐在自己的新轮椅里,他不知道他和亚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 亚瑟,他如亲兄弟的堂兄…… 自从他的脊椎像块朽木般被敲裂以后,亚瑟从来没有探访过他。 为什么,亚瑟?告诉我为什么…… 门铃声打断了莱姆的回忆。汤姆朝走廊转去,片刻之后,一个身材稍显健壮、穿着燕尾服的秃顶男子大步走进了房间。梅尔·库柏将他细挑鼻梁上厚厚的眼镜向上推了推,朝莱姆点了点头。“下午好。” “穿得这么正式?”莱姆看了看他的燕尾服。 “跳舞比赛。如果我们入围决赛,我是不会来这里的。”他脱掉外套和领结,卷起衬衫袖子,“来说说看,你这个极为特殊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林肯,很遗憾你堂兄遇到了这样的事。我不记得你提起过他。” “你对罪犯的作案手法怎么看?” “如果真像你推断的这样,那实在是很精彩。”库柏凝视着爱丽丝·桑德森案的证据板。 “你的看法呢?”莱姆问。 “哦,一半的证据都是在你堂兄的车上或车库里发现的。把栽赃用的证据放在这两个地方要比放在家里容易得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 门铃又响了起来。不一会儿,莱姆听到护理员的脚步声独自返回。莱姆在想,也许是有人送来了快递包裹。但随后他心里跳了一下:星期天。来访的人可能穿着便服和跑鞋,那样的话就不会在入口的地板上踩出声音来。 果然。 年轻的罗恩·普拉斯基从走廊拐角转出来,略显羞涩地朝他们点了点头。在做了好几年巡警以后,他已经不能再算是个菜鸟了。但他看上去还是有点像个新人,也许对莱姆来说他确实是,而且可能永远都会是。 他脚上穿着轻便的耐克鞋,身上却穿了非常鲜艳的夏威夷衬衫,还有蓝色的牛仔裤。他的金发用发胶梳起,显得很时尚,头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那是他第一次与莱姆和萨克斯办案时留下的。他受到了几乎致命的一击。那次他伤得很重,大脑受损,并且几乎放弃了做警察。但是最终这个年轻人决定同创伤做斗争,努力复健,最终康复,留在了纽约市警察局。这个决定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莱姆的影响(当然他只告诉了萨克斯,没有直接跟莱姆讲,是萨克斯将他的想法转述给了莱姆)。 他看着库柏的晚礼服眨了眨眼,然后点点头算是和两个人打了招呼。 “你的盘子都洗干净了吗,普拉斯基?花浇好水了吗?剩菜都装进餐盒放进冷藏柜里了吗?” “我接到电话马上就赶来了,先生。” 他们正在讨论案件的来龙去脉,门口传来了萨克斯的声音。“在开化装舞会吗?”她看着库柏的燕尾服和普拉斯基的衬衫说,然后转向库柏,“你穿得很正式。我没用错词吧,形容晚礼服的时候是该说‘正式’吗?” “可惜我唯一能想到形容它的词是‘半决赛’。” “格雷塔能接受吗?” 格雷塔是他美丽的北欧女朋友。库柏说,“正在与她的朋友们用北欧特产的烈酒来浇灭她的悲伤。那是她家乡的一种酒。但是,如果你问我,我觉得那根本就不能入口。” “你母亲怎么样了?” 库柏和母亲住在一起,那是一位争强好胜的老太太,地地道道的皇后区土著。 “她好得很,现在正在中央公园的船屋享用早午餐。” 萨克斯接着又问了普拉斯基的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然后补充道:“谢谢你能在星期天过来办案,太感激了。”然后她对莱姆说,“你其实已经谢过他了,是吗?” “我肯定是说了几句类似的。”他喃喃地说,“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吧……你呢,查到什么了?”他看着她手里的棕色大文件夹。 “硬币盗窃案和强奸案的证据清单,还有照片。” “档案原件呢?” “在长岛证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