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海门,观韬律所。 汪沅正埋首于一堆卷宗里,与助手商讨明日上庭的策略。 这时候,猛地一阵急躁的来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瞥了一眼来电人,那人说话的方式就和这来电铃声一样,夺命连环式,所以他缓了又缓才接下电话。 还未开口,电话那头的汪院长如洪钟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晚上回南城一趟,跟时院长的女儿吃顿饭。” “时院长?”汪沅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市法院的时院长,他女儿也是律师,从美国回来一年多了,去年就想安排你们吃饭,你不愿意,刚好那姑娘当时也抗拒,后来我就没再跟你说了。最近对方松口了,所以我跟时院长就将你们见面的时间定了下来。” 一年前?法院院长?汪沅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去年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情。 只是他拒绝之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听到那姑娘也拒绝,汪沅顿时来了兴趣,指不定这次拨出一个时间见面,便能将这个事情画下句点。 不然每年来一趟,也是够烦人。 “行,我晚上回去,就约我的餐厅吧。您一会儿将时间发我,我会准时到的。” 汪院长没想到小儿子这次这么配合,一时开心之下,自然吞下了原本打算训他一番的话。 开了一早上会,将上庭的资料准备好后,汪沅带着他调查到的资料离开了律所。 来到rm集团楼下,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殷雅霓。 殷雅霓刚吃过午饭,正打算在办公室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汪沅的电话就来了。 拿上钱包和电话,她进了汪沅的车子,来到了就近的一家咖啡厅。 趁着午餐还未送上,汪沅将装在厚牛皮信封里的资料递给了她。 “这是我目前能查到的,关于沈流岚失忆的记录。” 殷雅霓一阵紧张,抖着手拿出了里面的资料。 资料皆是英文,有甚多医学方面的专业术语,她心情紧张,看了一遍还是没完全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知道那是一份关于美国某脑科治疗研究所出具的病历记录。 汪沅见她一脸惨白,手一直斗个不停,自然猜到她此刻断然是无法静下心看清楚那份报告。 “这是美国一家顶尖脑科研究所的病情记录。昨天沈流岚提到他的脑部受过伤,我先查了他过去一年的出入境记录,发现他自从失踪前一日从美国入境后,就再也没有出境过,直到半个月前,从中国入境。” “那么可以确定他有可能在美国进行治疗。我筛选出了三家美国最顶尖的脑外科医院,都没有查到他的入院记录。后来在与友人的提醒下,想到了这家非公开的脑科研究所。刚好我父亲的同窗曾经处理过这家研究所的案子,便通过他的帮忙,取到了这份记录。” “记录显示沈流岚是与你失联那日深夜被送到医院的,当时子弹紧与脑干边缘擦身而过,进入了他的鼻窦腔。这是一个很幸运的部位,取出子弹后,他的大脑并未有严重的损伤,只是因为脑干部位被异物干扰过,所以出现了脑损性失忆。” “子弹?为什么会有子弹,为什么会这样......”子弹这种东西对于殷雅霓来说,只可能出现在电影里。 所以当她一听沈流岚的脑部中过弹,瞬间刷白了脸,眼泪娑娑地掉了下来。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脑部中弹,她都怀疑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沈流岚本人,亦或是他的鬼魅回来找她。 直到确认过手上的报告,清楚记录着沈流岚半年之前康复出院,并且每个月入院进行复查,她这才相信昨天的他是真实存在的。 “他会不会有事?记录里有提到说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吗?” 汪沅拿过她手上的病例记录,低头翻看着。 “照报告来看,健康是没问题的。主治医生在医嘱里面提到,他曾经五次强行恢复记忆,而再次陷入昏迷。每一次昏迷的时间长度都不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