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蛋糕,也不是她最想念的梁诺菲。 「我应该…我应该要带她走的…我那时就应该……」 许维汤在心里对着自己哭喊。 蜡烛呈螺旋细长状,被林雅嫻装在旁边的小玻璃杯里,努力燃着渺小又微弱的火光。只有梁诺菲知道,许维汤很讨厌蜡烛在蛋糕上残留的味道。 桌子旁边铺了两个圆形小坐垫,坐垫旁边放着一本黄色笔记本。许维汤也记得,梁诺菲每年帮她庆祝生日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个小本子,要她在上面写下三个愿望,梁诺菲会一个一个的追问,细细的问,并在本子的另一边抄抄写写。 最后,一定要许维汤在上面写上一句祝福许维汤自己和给梁诺菲的话,当然,右下角要签上许维汤的大名,还要标记年月日。 许维汤又哭了,唏哩哗啦的。 「小汤…」林雅嫻早料到这一幕,并不打算多说什么,「没事了,有我在。」 林雅嫻让许维汤跌坐在怀里,并紧紧抱住她,就这样到深夜,许维汤才渐渐停止哭泣。 「学姊交给我的。」林雅嫻手里握着两本非常熟悉的小本子。 许维汤接过其中一本,白色的花边,粉蓝色的底,有点厚度,外圈套着一个咖啡色的弹性绑带。 「梁诺菲……」许维汤打开第一页,是梁诺菲的笔跡,梁诺菲的签名。 「我房里还有几箱,都和这个很类似,有按时间分类,这里是最近的几本。」林雅嫻说,便指向阳台角落的一个小纸袋。 「小菲学姊把钥匙交给我的时候,特地搬来我家给我的。」林雅嫻继续说,「她说,一定要记住你的生日,如果可以,她希望我照以往的方式做……」 许维汤的双眼又被泪水给淹满了,看不清字跡,也看不清林雅嫻。 「菲菲在哪?」许维汤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知道,只能确定在国外。目前为止我收过两封信。」林雅嫻伸手将那袋纸袋拖过来,从里头拿出一本用牛皮纸包裹的书,「还有这一本日记。」 烂烂旧旧的,上头有好多好多的印章,都是过过海水的,许维汤一个也不认识。 「给我的?」许维汤疑惑。 「嗯,小菲学姊第二封信有提到,她写了一本日记给你,希望我能转交。」林雅嫻把信塞进许维汤的手里,「学姊的信在这,如果你有勇气看的话……」 许维汤根本没听出林雅嫻的用意,马上将皱褶很多的信封打开。 第一封信,梁诺菲除了恨,剩下的都是担心。她责怪许维汤不带她私奔,也怨恨许维汤是个女人。但是其馀的,都是担心。 她担心自己走后,许维汤会失了神,不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也担心许维汤自己租房在外,要打工又要兼顾课业,失去她父母的资助后,会没办法上大学。没错,现在的许维汤早已放弃大学生涯,投入社会工作。 她担心的太多太多,第一封信就写了整整五张,密密麻麻的,多半是告知林雅嫻,怎么照顾许维汤。许维汤喜欢什么、习惯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 第二封信却只有两张,字数极端的少,第一页没有密密麻麻的文章,只有几句非常临乱的字句。 梁诺菲在最上方大大的写下:「我妈要我结婚。」 字体歪七扭八,下笔很用力。光用看的就能连结到梁诺菲的痛苦。 第二句在正下方,隔了好几行,「生小孩。」 第二页又变回整整齐齐的文字,变回最初许维汤认识的梁诺菲。 这段期间,我被他们关在精神病院的照料中心,我自己一个人待在一间密闭空间,只有顶端有个遥不可及的小窗户,偶尔透着光。 我想我爱上你没有疯,也不是病。 但是他们总说你是魔鬼,要我远离我的内心想像…… 这段时间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数日子的时间好像也慢慢将我们的过去倒数了。 但我不想忘记你。 简短的话语,却字字穿入许维汤的心脏,很痛,但是那些刺不会停下,还在奋力地往内深入。 在信的最尾端,梁诺菲又恢復下笔用力,歪七扭八的字体。 林雅嫻学妹,拜託你,帮我。 我很认真的写完这本日记,但我只剩一次机会寄给你。 没了。 「三年…」许维汤双手重地落在两腿上,泛黄的纸张被用力捏着。 「三年了…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呢……」许维汤喃喃自语,像是没了魂的空壳,愣愣地跪坐在阳台,直到天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