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县医院夜深人静。老年病房病区的患者本来就是些慢性病患者,多数是可长住又可短住。很多病人白天上午来医院输输液,下午就回家了。因此,每到下午和晚上,大部份病房里的床位都是空的。尤其现在又临近春节,很多病人又办了出院手续纷纷出院了。因此,整个老年病区不说晚上,就连白天也十分清静。 但是,赵灵和徐敏的病房没有走一个人。曾克容照样坚守岗位尽心尽责地干着陪护二位病人的工作, 跑上跑下, 打饭打水。 走廊上照样有一至二人便衣警察在走动,他们在思想和行动上似乎没有半点松懈。 此刻,在赵灵和徐敏的病房里,灯光昏黄。赵灵仍人事不省地躺在病床上,眼睛虽然闭着,但稚嫩的脸上颜色好看多了。 靠牆的加床是曾克容睡的, 但此刻床上没有睡得有人。原来她被徐敏拉去与她睡在同一张病床上的同一个被窝里。她想趁这宁静的夜,悄悄地摆摆年轻女人的私房话。 徐敏本来已经恢复了记忆,但为了侦查案子的需要,她听了那行的安排,继续失忆下去。 白天,她装着失忆人在病区的走廊上走来走去, 与便衣警察和偶遇的医生病人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找着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东西和人。每每这个时候,曾克容就来像哄孩子一样把她哄进病房里去。 医生来查房,隔壁病房的病友来窜门,护工来打扫病房,别人都认得她,她可认不出别人。别人都能叫出她的名字,她也能叫出, 但总是张冠李戴。有时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曾克容是她妈。人家问她妈叫什么名字,她却只摇头不说话。 但是到了晚上,病区的人都入睡以后,她却得到了解脱,关起门来与曾克容有说有笑。而且常常在亱深人静以后把睡在陪护床上的曾克容叫到她床上一起睡。 今天晚上,她看时间已接近十一点, 外面几乎没传来走动声和说话声, 她又把曾克容拉进她的被窝里,脸对脸的说起了悄悄话。 曾克容说:“唉徐姐,我想问你个事儿,能告诉我吗?” “什么事?”徐敏问。 “就是那行队长,你爱他吗?” “……咋说呢?过去我十分爱他。他也好像爱我, 常常敏儿敏儿的喊, 喊得我心里甜甜的。但自从张文英来后, 特别是凤凰园案发后, 我发现他好像变了,他爱的是张文英。他叫文英小姐有时叫得我暗中落泪。” “可我听张文英说,那队爱的是你。尤其是你被害的事发生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处处表现出对你的内疚和自责。听说, 他还准备在98号别墅案破了以后就和你结婚。而且给他妈陈荣珍也说了。” 徐敏忽然激动起来,她腾地坐起来有些恐怖地说:“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会这么说,也不应该这么说!” 曾克容说:“徐姐,你怎么啦?这是好事呀!你知道吗?他拒绝了很多女人的爱, 也推脱了他母亲给他介绍的很多对像, 就是为了你。你有这么一个好男人爱,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 “不,不, 不行!”徐敏说,“这要是过去, 我当然求之不得。但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的伤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伤病虽然好了, 但我的身子已经不是我过去的身子了。我配不上她,配不上他呀,克容!”她一头扑进曾克容的怀里大哭起来。 徐敏的哭声像一股闪光的电流瞬间流进赵灵的脑海里。她头一摆,手指一动,眼睛就慢慢地睁开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冲进来两个穿着医生的白衣服和戴着白口罩的男人。其中一个迅速地将靠门的赵灵抱起就走。另一个则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向徐敏的头剌去,但却剌在枕头上。这白衣人见没得手便抽刀闪身逃离。 这突然的袭击使徐敏和曾克容卒不及防。她俩迅速翻身起来, 从床下取出手枪, 连外衣也顾不上穿就追了出去。 在走廊上,她二人看见,地上躺着-名便衣警察,血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淌了一地。两个白衣人架着赵灵消失在走廊尽头。 徐敏-看, 立即叫赵灵把受伤的便衣警察送去医治, 她向那白衣人追去。 这时, 值班医生和护士来了, 从曾克容怀中接过受伤的便衣警察, 并立即将他送进了手术室。 徐敏举着枪,从楼梯急速往下跑。这时, 楼下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徐敏跑下楼一看,苏华与一个白衣蒙面人在住房部门口与苏华对射。另一白衣蒙面人抱着赵灵往停在路边的一辆越野车跑。 越墅车司机打开后车门,白衣蒙面人抱着赵灵欲往车上塞。 这时,徐敏“呯”的一枪,子弹打在白衣蒙面人的脚下, 溅起了火花。白衣蒙面人一个孑孓,赵灵掉落在地上。 徐敏冲上去正要将赵灵抱起,被趆野车司机冲上来将徐敏一脚跌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