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待殿下与宫中里应外合除了晋王,朝廷这方面,我们会想办法把局势压下来。” 李政:“妙极。” 永安侯薛靖说道:“事成之后,首要除的就是京兆府尹贺倪,他相当于晋王的眼睛,整个京中一目了然。”又道,“近些日我们行事很不容易,就怕打草惊蛇。” 李政问:“玄甲营那边可有动静?” 韩嘉华:“有,那群人不足为惧,只要把晋王斩杀,到时候群龙无首,殿下与禁军联合便能将其瓦解。” 李政:“禁军可牢靠?” 永安侯:“牢靠,有我兄弟在里头。” 几人细细商议了一番,李政不敢耽搁太久,怕引起宫中生疑,迅速换了孝服入宫奔丧。 灵堂里聚满了亲眷,李政一来就哭啼,悲恸不已。 众人皆伤痛。 李珣忙去扶他,轻声唤道:“二哥。” 李政抬头看他,那张如皎似月的脸映入眼帘,叫人心里头五味杂陈。 在某一瞬间,李政不禁有些恍惚。 他对这个弟弟是没什么印象的,因为不起眼。 然而谁都没料到,最不起眼的那个却站在了权力之巅。 见他愣神,李珣温和道:“二哥一路风尘仆仆,沿途可还顺遂?” 李政回过神儿,抹泪道:“还顺遂。”顿了顿,“只是路途遥远,连阿娘最后一面都未见到,着实遗憾。” 华阳唤道:“二郎。” 李政看向她,她比他长一天,也得唤一声阿姐。 几人叙了些旧。 稍后皇帝过来,看到两个皇叔,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 他跟李政不熟悉,多少有些抗拒,李政倒也没有放到心上,又同宗亲说了阵儿话。 李珣从头到尾都是和颜悦色的,表现得非常得体。 晚上李政守灵,李珣回了趟府,连日熬夜,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林秋曼服侍他沐浴更衣,问道:“这场丧事要什么时候才出葬?” 李珣答道:“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才会出殡。” 林秋曼皱眉道:“放这么久,遗体不会发腐吗?” 李珣耐心解答:“入殓时经过细致处理,棺中放了草药香料遮掩尸臭,没这么快发腐的。”又道,“再过几日便要将棺椁置入殡宫的冰窖中存储,遗体会保存得更好。” 听了他的解释,林秋曼算是长了见识。 入睡前李珣饮了一碗参汤,似想起了什么,同她道:“我的这个二哥,比我还会做戏,哭得那个假。” 林秋曼:“……” 李珣啐道:“演得也太浮夸了,哭得比华阳还起劲儿。” 林秋曼掩嘴笑,“殿下也该哭一哭。” 李珣:“我哭什么,我亲娘都还是被太皇太后弄死的。她对我没有分毫养育恩情,日日巴不得我死,我一个让皇室丢脸的庶子,何必去招眼。” “殿下连装都不装,让大长公主怎么想?” “点到为止便罢。” 晚上下了一场秋雨,有温香软玉在怀,李珣睡得很沉。 次日晨钟响起,老陈在门外说道:“郎君,该去宫里了。” 李珣应了一声,亲昵地搂着林秋曼,呓语道:“还想睡会儿。” 林秋曼掐了掐他的腰,“殿下还在服丧,莫要叫人落了口舌。” 经她一提醒,李珣困顿地坐起身,随后又缩了缩身子往她怀里钻,说冷。 林秋曼被逗笑了,又把他揪了出来。 二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阵儿,李珣才起床更衣去宫里。 之后的两日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直到燕王进京后的第三日,傍晚宫里忽然送了密诏。 李平策兴奋不已,李政倒是镇定,看过密诏后,问:“宫里头如今是何情形?” 送密诏的内侍答道:“下午晋王跟圣上因为郭太后发生了冲突,赵太傅命老奴把密诏送出来,请殿下务必接应。” 李政问:“晋王这会儿在哪里?” 内侍:“被圣上拖延在昭和宫里。” 李政又问了些话,内侍皆一一作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