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他既给我戴了个急公好义?的高帽,那我便得将这帽子戴稳!如若他坚持冤屈,我自可彻查此?事,若真是石筠枉法乱为,我即便与石筠拼个两败俱伤,也要还他一个公道,可若是他隐瞒前因后果,捏造事实,希望我替他做出?头的椽子——昔年孔子能诛少正卯,难道我今日便不能杀他?!” 仆从领命而出?,将耿彰所言说与他听。 金裕听罢,脸色惨白,额头生汗。 他之所以来此?,就是因为在书院时听闻石耿二人不睦,以为耿彰必然不会放过对手不法的契机,会为他张目,哪成想耿彰会刨根问底,如此?应对? 金裕生了退却之心,悄悄使个眼色给母亲邹氏:“事关?重?大,我们母子二人却得再思量一二……” 仆从笑了,被他给逗的。 他招了招手,立时便有人近前将金家母子拿下:“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又?当朝廷三公是什么人物,由得尔等说长?道短,搬弄是非?!” 金裕见状不好,马上俯首做低:“这位小哥实在是误会了……” 仆从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脚,金裕痛呼一声,后边的声音就跟被剪刀剪了似的,尽数截断在地。 仆从叫人暂且将金家母子看押,自己则入内去向耿彰回话?:“那姓金的果然行?迹不轨,见状便要逃走。” 耿彰经过的事何其?之多,立即就明白了金裕母子的打算,不由得勃然大怒:“那个混账王八蛋犯在石筠手里?被革了功名,又?来找我做筏子替他出?头?!” 耿彰打出?娘胎之后,头一次蒙受如此?奇耻大辱:“我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人?!小肚鸡肠,为报个人恩怨而枉顾道义?的小人吗?!” 这要是一出?戏,石筠是那个明察秋毫、当机立断将奸贼处置了的清官,那他耿彰岂不就是被奸贼煽动着与之狼狈为奸的佞臣?! 岂有此?理! 尤其?那个清官是一向与他不和的石筠——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 岂有此?理!!! 耿彰越想便越觉心火翻涌,一脚将旁边的锄头踢翻,怒道:“把那母子二人押送到京兆尹府去——他不是说石筠处置他与法不合吗?叫京兆尹把律法给他!” 仆从头一次见家主?发这么大的脾气?,二话?不说,马上应声离去。 金裕见耿家的仆从押着他们母子二人出?门,不由得心下惴惴,等见到街道上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目光仿佛再看两只马戏团的猴子时,那惴惴则尽数变为了羞耻与恼恨。 再等到远远望见京兆尹府的大门,那点子羞耻也好,恼恨也好,瞬间烟消云散,只有惶恐与畏惧宛如两条双生的毒蛇,牢牢地盘踞在他心头。 “你们,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你们没有权力抓我们——” 押送他的人咣咣两拳打歪了他的嘴。 金裕终于安静了。 …… 京兆尹听说耿彰府上的人来报案,还当自己是听错了,等听报案人说了缘由,他简直都?要对素未谋面的金裕生出?几分?钦佩之情来了! 这厮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三公中的司徒跟司空先后处置! 天秀啊,兄弟! 你这是咋想的啊! 石公这个人,是满朝皆知的耿介,从不做恶事,你说他害你,谁信? 之后还去找耿公主?持公道——你这是想暗示耿公是小人,会颠倒黑白,为你张目吗? 你不怕耿戎知道,带人来消你号啊!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