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至于?不知道自己跟余家的旧事吧? 一时之间,魏王心里犯起了难。 德州的来使进了庆州城,却迟迟不曾拜见魏王,一日两日便也罢了,时日一久,城中难免有风言风语流出,人心不定起来。 魏王面?对着的是当?初与密州刺史如出一辙的困局。 投降吧,好?像有点不甘心,不投降呢,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胆大包天,直接把他捆了出去?! 魏王的封建阶级软弱性?注定了他无力久撑,他想投降,但?是余盈盈的态度,却让他觉得?,要想达成目标,只怕还要付出一点原定计划之外的东西?…… 余盈盈耐着性?子在客馆中住了五天,该吃吃该睡睡,毫无忧虑之态,更不担心因此搞砸了这趟差使。 李峤因此颇觉惊奇:“义姐难道不怕真的把魏王逼急了,他倒向陪都?” 余盈盈道:“他不会的。” 说到这里,她神色讥诮的笑了一下:“你别?看他平时傻愣愣的,但?是真正?在权衡利弊的时候——他总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话音落地,便有人来通禀:“魏王亲自往客馆来与两位使节议事。” 余盈盈眼底冷光一闪,摩拳擦掌道:“来吧,亮剑的时候到了!” 碰面?之后,双方异常简洁的寒暄了两句,余盈盈便痛快的提出了己方的要求。 魏王就此解除麾下大军的控制权,此后不得?干政,但?与此同时,作为酬谢,亦或者说是交换,魏王世子可以作为他的继承者,获得?部分的参政权。 自此以后,魏王麾下的各部文?武建制不复存在,各处官署都将被?打散,交由秦王重新规制。 魏王不得?复用“魏王”封爵,秦王会另有赐下…… 这几个要求,都在魏王的意料之中,除了第一条:“天下间哪有父亲尚在,却让儿子代为掌权的道理??” 余盈盈直截了当?道:“或者你更喜欢直接去?世?也不是不可以。” 魏王:“……” 真没礼貌! 余盈盈却没与他继续扯皮,痛快的提出了剩下的几点要求。 包括但?不限于?常氏王妃的人头,乃至于?魏王遥遥向余氏王妃坟茔叩首…… 魏王勃然变色:“这绝无可能!” 当?时他顶着陪都的压力,都没有交出常氏,如今怎么可能把她的性?命交给余盈盈? 至于?向亡妻坟茔叩首这种事…… 传将出去?,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更别?说他还要顾虑到魏王世子的想法,李长生不是决定让他代自己执掌权柄吗? 魏王意图与余盈盈讲和:“此事须得?从长计较……” “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余盈盈无心听他攀扯,干脆利落的斩断了他的希望:“你答应,和议达成,你拒绝,和议就此失败,没有别?的选择!” 魏王嘴唇动了动,难以置信的去?看李峤。 李峤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只当?自己是个聋哑人。 魏王将目光重新转到余盈盈脸上,寒声道:“你以为我只能选择倒向李长生吗?我与陪都,毕竟血出同源……” 余盈盈听得?莞尔。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魏王,杀气腾腾道:“你以为我们只能选择跟你和议吗?如今我德州兵强马壮,庆州困顿,不过土鸡瓦狗,屠灭尔等?,不过顷刻之功而已!” 魏王腾的站起身来,一掌击在案上,厉声道:“你敢!” “我当?然敢!” 余盈盈声色俱厉,气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