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呀,你们这些男人怎能提起裤子,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了。今日要是不把粮卖给我,那我便在这里大声的喊,让大家都瞧瞧,你们掌柜行得叫什么事!” “等等,马上就给你开。”门中的人一听这话,除了青楼中的老油子,还有谁能说得出口,便把门打开来。 门才吱呀开了一掌来宽的缝,庄柔便伸手推开闪身进去,随手把门关了起来,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近一个时辰后,门又吱呀得打开来,庄柔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身后背了个满满当当的包袱。 她在镇中转了几圈,发现没人跟踪自己后,就回到李长亮的院子。 而李长亮根本没睡,听到声响就赶快跑出来看,就见庄柔背着个大包袱已经翻上了墙头。还坐在上面冲他挥挥手,让他回去别声张。 见她翻墙走了,李长亮回了屋却也是一夜未睡,他激动得哪里睡得着。 仁义米坊之中,掌柜和伙计看着被掏空的银箱,还有扔了一地的帐本欲哭无泪。 一名小伙计哭丧着脸说道:“掌柜,我们赶快报官吧,所有的货银都被抢走,连柜台上放着的玉貔貅也给抢走了,到时候怎么向东家交待啊!” 宋掌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报官有屁用!她就是官,你要报谁去?” “难道你没听说过,这女人和知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除了这种人,哪个当官的敢跑出来趁火打劫抢百姓。” 他一口老血堵在喉咙中吐不出也吞不下,报官怎么可能报,那女人就是故意冲着他们来的。说这是宋家的产业时,她无动于衷,还故意提起杨指挥使。 这些伙计不知道,但他身为宋义的亲信,卖了这么多年陈米,当然知道二者之间的事。 就连那矿山的事,也是知道一些,本来因为矿山被查,还担忧了好几天,却不见衙门的人找上门来,这才松了心。 可还没过几天安心的日子,这疯女人就找上了门来,宋掌柜的脑海中莫名出名一个词,黑吃黑。 现在银子和值钱点的物件都被她抢走,你还不敢去报官。 不过宋掌柜还是有些庆幸,庄柔抢走的只是现银和些值钱物,没有打仓库中粮食的主意。 但转念一想,他觉得庄柔之所以没拿粮,是因为太惹人注意。官府现在也只是希望大家多捐粮施粥,纯属自愿,真要强迫商人捐出钱银,没收货物,恐怕就麻烦大了。 谅她也不敢这么做,但光抢银子也够让他觉得不能呼吸了。这次是在年关前最后一次买进粮食,足足有十一万两之多。 这笔银子共有三份,一份是宋家出的,其中一份则是杨榕,最后一份是其它人凑出来的份例。 宋掌柜欲哭无泪,一晚就老了好几岁,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先去和东家禀报此事,你们不许对外声张,等我回来再说。把这里收拾干净,看好库中的米粮,这些要是也出了差错,几条命都不够赔。” 伙计们只当是赔大了,肯定要被责罚,没想到命会丢的那方面。但吃罚也受不了,赶快点头答应一定看好粮食。 “备马车,桂宝和我去城中就行了。”宋掌柜说道。 有伙计关心的讲道:“掌柜的,现在去城门也没开,不如天亮再去。” 宋掌柜没好气的骂道:“别说是去早了,就算是外面下刀子,我也得去城门口等着。你们这些蠢货!老子还嫌天不下雨雪,日子太过好了!” 伙计不懂他为什么要自虐,但也知道他现在火气大,赶快全闭了嘴。反正大冷天去城门口等的人是他,又不是别人。 宋掌柜坐上马车,急冲冲的赶到了城门口,大冷天的手脚都冻麻了,便想进城外的酒肆喝一杯酒,烤烤火盆暖和一下。 这才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庄柔坐在里面,桌下放着火盆,正暖洋洋的在喝小酒。 一见他,庄柔便笑道:“哟,这不是仁义米坊的宋掌柜吗?大晚上的就要进城呀?这么冷的天,赶快进屋来暖和一下。” 宋掌柜下意识的边摆手边往后退,“不了,小人马车上也暖和,多谢大人美意,不敢打扰。” 他往外一缩,就回到了冰冷的马车上,双手插在手袖中,哆嗦着缩在马车角落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