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纶摇头:“没有。都过了大半个月了,照理说无论得没得手也是时候通禀一声才是,太不像话了。” 沈绍钰倒是不在意,意味不明得一笑:“他们怕是没这个命通禀了。” “陛下的意思是他们已遭人毒手?”夜风四起,俞纶拿过大氅给沈绍钰披上。 “沈绍安既已回了汉关城,以他的脾气,你觉得他会放过他们?”沈绍钰用朱笔在沈绍安的名字上画下一笔。 “那接下去如何是好?如此一来想杀祁王不是更加困难?” “那倒不一定,”沈绍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又问俞纶,“沈默这几日如何了?” “老样子,据说病重卧床,从昨日起便没下过地。”夜风肆虐更甚,俞纶索性把窗子关上了。 “夜也深了,摆驾回景阳宫吧。”沈绍钰起身拢了拢大氅,之前坐着还不觉,如今这一下动倒还真觉得冷了,看了眼月色,呵出一口白雾,“看样子要变天啊。” 俞纶提着灯跟在身后,附和道:“估计不远了。” 沈绍安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俞纶伺候,狭长的过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两人脚下才露着昏暗的光亮。 沈绍钰背着手,明黄衣摆猎猎作响,淡淡道:“明天请姜丞相进趟宫,沈默也是时候动了。” “嗻。” 孙毓已在王府住了三日,这几日他每每想去找沈绍安都会被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的下人借口王爷正在处理要事拦住。他也不傻,心知沈绍安必定是有心不想见他,身边的下人明面上说是派来伺候自己的,事实上却是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进进出出,就连出个恭都有人候在外面,任谁被如此对待都会气恼。然而孙毓也知沈绍安的顾虑,因此也没吵没闹,安安静静呆在房中耐心等候,极少出门。 这日王府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孙毓从窗子里往外看了一眼,发现皆是穿着铠甲垮着刀的武将,随即把窗子关上了。此刻他应身处江南老家,万不可能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西北,那些人虽不至于会认识自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谨慎为好。 书房中进进出出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沈绍安已经在这里坐了大半天,处理了一堆事情,此时也有些撑不住。这几日原本便没怎么休息好,今日又废了太多心神,此时脑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他揉揉眉骨,脸上疲态尽显,春福见状立马递过茶,自己站到他身后帮着揉按额头:“王爷,您已经忙了一天了,先歇歇吧。可要叫人送些糕点过来。” 沈绍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摆手:“算了,没胃口。” 春福皱眉,担忧道:“王爷,您这样可不行,这几日都没见你怎么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身体会累垮的。” “无需担心,本王自有分寸。”沈绍安全然不在意。 您有什么分寸哟!春福又恼又气,但也只敢在肚子里反驳他,面上依旧恭敬:“王爷有分寸便好。” “贺将军是不是来了?” “正在前厅候着,可要请他过来?”春福探出头观察沈绍安的反应,见他点头了便收了手出门去请人。 不多时身着藏青长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清隽面庞带着笑,走至沈绍安面前站定,右手轻轻一抖,便见金丝描边的玉骨扇落入手掌中,也不展开直接放在手上把玩。 沈绍安随意扫了他一眼,嗤笑道:“又去装文人哄骗小姑娘了?” 贺骁爽朗一笑,扇子一收径直找了把椅子坐下,那豪爽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