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沈绍钰头也没回道。 俞纶暗道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于是注意着措辞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奴才听了方才皇上所言,心里有些纳闷,难道说当年徐孝义的事都是出自姜丞相之手?” 沈绍钰有些意外俞纶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后来才意识到那时他还是个小太监,于是难得解释了几句:“当年我们那忠君爱国的徐将军最终落得那个下场可都拜他所赐。” “原来如此,当时奴才还在奇怪徐大人怎会平白被安上这么个罪名。”俞纶对徐孝义的事也并不上心,就如大多数人一样只当成一台戏在围观,于是即使如今知道了真相,他也依旧面色平静,不曾有半分唏嘘。 然而一想到当年徐孝义一家的悲惨下场,再一想如今姜放又将在沈默身上故伎重演,一时间也不说不上是感慨亦或是等着看热闹,内心竟有些波动。 京中已是动静频现,而沈绍安却依旧坦然自得,甚至还好心情得听起了小曲儿,看起了美人。 琴声悠扬,沈绍安斜靠在软榻上单手撑额,闭目听曲,右手食指随着琴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春福可没有这般闲情逸致,那低缓的琴音扰的他只打呵欠,站在沈绍安旁边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那时不时响起的哈欠声虽然已经被春福用手刻意掩盖住,但架不住沈绍安离得近,因此依旧听得清清楚楚。又一个哈欠打完,沈绍安终于睁开了眼,抬起眼皮嫌弃得看了春福一眼,懒懒道:“一听曲就打瞌睡,怕是那些五大三粗的草莽村夫都比你风雅。” 春福显然习惯了沈绍安的嫌弃,对于他的话不为所动,又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的泪,吸吸鼻子道:“老奴一把年纪也不追求风雅不风雅的了,况且这琴声着实是太缓了,老奴一听就想打瞌睡。”说完眼珠子转了一转,带着小心思道,“老奴在这里也扰了王爷听曲的雅兴,要不我去外面呆着?王爷有事再唤奴才便是。” 沈绍安哪里不知他打的小主意,不答应也不拒绝,继续阖眼听曲。 春福瘪瘪嘴,又失败了。不知从何时起,沈绍安听曲便会把春福叫到自己身边,也不用他伺候,只需站在身边一同欣赏便可。原本能被王爷惦念着应是件高兴的事,但是春福却宁愿能干点活。据说那琴声悠扬,笛声婉转,是世间难得的正声雅音,可在春福听来只觉得昏昏欲睡。 沈绍安也是觉得春福实在是太不懂得欣赏,为了帮自家管家培养起一点涵养于是便次次把人拉到身边跟着自己一起听,但是很明显收效甚微。 一曲终了,春福已经头一点一点得靠着柱子睡着了,沈绍安看着他也不知是何种心情,也没了听曲的兴致,摆手让人下去。 众人离去后,春福迷迷糊糊觉得没了乐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抬头就见沈绍安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春福干笑一声,凑过去问道:“王爷可要用餐?我让厨子去准备。” “不用了。”沈绍安拒绝。 既然如此,春福便也不急着准备膳食,见自家王爷一副悠闲之派,又想到前几日在城中发生的事,不无忧虑道:“王爷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那日您那般作为必定是惹恼了京城那位,您该有所防备才是。” 沈绍安笑笑,不作答,而是问他:“城中如何?” “一切如常,自那日过后再没见人来征徭,而且周边一些城镇的年轻男子再听说了这件事后纷纷涌进城以求庇护。百姓对王爷的评价也好了不少,长此以往,想必再过不久众人就能对王爷您改观了。”春福乐观想着。 沈绍安不以为然:“就怕沈绍钰等不起。” 春福还在疑惑着,门外却突然一阵喧闹,随后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沈绍安丝毫不意外,甚至还笑了笑:“看,这不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好几天没更新,今天写得各种不顺手(哭),写得有点烂,先凑活着看吧…… 我现在所有心思都挂在了搞事情上面2333333 可能再有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