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惨烈的兄弟反目的夺位之争从他们口中说出却有如只是在谈论再普通不过的家长里短。其间也不乏心怀天下的文人墨客皱眉担忧着:“只盼这祁王莫要像那一位一般……”到后来许是说到了伤心处便只是长吁短叹,未再说下去。 一时之间众人皆沉默。对于沈绍钰的□□酷刑世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就盼望着能迎来一位明君,只是当听说先皇下旨命沈绍安继承大统时却又没了声响。 先皇子嗣众多,皇子便有七位,而这其中最不为外人熟知,也最不为众人看好的便是三皇子沈绍安。只因他及冠之后便被先皇派去了西北荒漠,世人不了解其中真相自然只当他不受宠。然而恰恰是这不受宠的祁王殿下最终却成为了继承大统之人,初时众人自然是意外,而之后想打听些这位祁王的事迹,却多是说他荒淫无度,薄情薄幸…… 如此一人真当能够堪当重任?这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了。 不知是谁打破了沉默,突然语气轻快道:“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是再担忧也无济于事。或许那祁王也没世人说的那般差,先皇既然选了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拭目以待便是。” 此话一出便有人附和道:“此言甚是。”说完此话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句大逆不道的,若是这祁王果真没什么作为自然有其他兄弟来推翻。” 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而皇宫中的氛围却是没有这般轻松。 沈绍安负手立于正殿前,身上的玄甲还留着斑驳血迹。头盔早已取下,高高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发梢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与如墨青丝融为一体。 不远处有三三两两身着官服的人缓缓朝殿中走来,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回头望一望跟在众人身后的玄甲军。终于用极缓的步子走至殿前时,身后的将士突然分成两列立在了两旁。没了人在后面守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未吐尽,看到台阶上的人又是心中一紧,立马跪下道:“见过祁王殿下。” 沈绍安笑着抬了抬手:“众位大人请起,本王以如此无礼的方式邀各位大人入宫,还望见谅。” 所有人连连摆手,面上纷纷带着笑道不在意,实则心里都在叫苦不迭。他们对于昨晚皇宫的动乱是早有耳闻的,也都从各自的消息渠道中知道了沈绍钰已经被沈绍安关入了天牢,于是大清早便开始纠结今日要不要进宫,结果还未等他们作出决定便有一群手持武器的将士凶神恶煞闯入府中,语气不善地说是祁王殿下有请。于是众人便战战兢兢得在将士的半压迫下进了宫。 沈绍安背着手在台阶上来回踱着步:“各位大人可知本王请诸位入宫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台阶下的众人纷纷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虽各个都已心知肚明却是无人敢回答。 沈绍安等了半晌没见人说话,也不恼,只是拍了拍手。片刻之后沈绍晖和贺骁便亲自押着沈绍钰走了过来。经过一夜毒发的折磨,如今的沈绍钰早已不见平日的尊贵华气,披头散发,面容枯槁,一下子便老了十几岁。 见人都来齐了沈绍安便淡淡道:“宣读先皇遗诏吧。” 群臣讶然,纷纷抬起头,只见孙毓从沈绍安身后走出来,双手高举着,祭出先皇遗诏,朗声道:“先皇遗诏在此,众人跪拜听旨。” 话音一落所有人便齐齐双膝下跪,恭听旨意。 孙毓缓缓展开诏书,终于到了这一刻双手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闭上眼稳定心神后他才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祁王皇三子沈绍安,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诏书宣读完毕,全场静默,沈绍安沉默接过诏书,眼眶微红,许久之后才低声道:“儿臣遵旨。” 春福扶着沈绍安站起来面对众人,百官再次叩首,恭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绍安接受完群臣的跪拜后便走到沈绍钰身边。沈绍钰被扔到大殿后便瘫软在地上,挪动半分的力气也没有。 沈绍安居高临下看着他,当众宣读他的罪状:“永王沈绍钰弑父杀君,假传圣旨,谋权篡位,罪无可恕。今日朕便要用你的血以慰父皇的在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