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济前锋出关,最多半个时辰,必定会有后续。沿途岗哨斥候,给我二百人,交给我。” 被放到陇州还活得生龙活虎的,可见宿羽是个人才。燕于飞既然是谢怀从虎贲军中一手提□□的干将,自然不吃犹疑不决的亏,能用的人一定要用,能打的仗才能不输。 他挥了挥手,让三伦去整军,“你自己挑。” 宿羽俯身向前,拽住了李昙身上的绳索,低声问:“你想好了么?” 近在咫尺处那张被一鞭破了相的脸上还依稀能找得出俊秀天成的五官曲线,但一看即知,昔日那个把父亲教的“天地君亲师”奉为圭臬的年轻人,已经从里到外地把自己掰碎重拼了一遍。 李昙别开视线,看样子很想把路边白骨盯碎,“……就你磨叽,别废话了。” 手心一凉,宿羽往他手里放了把手掌长的短刀。 李昙两手被绑在身前,正好握住,低头一看,顿时感动,“宿羽,这是你自己的哎!给我了?” 宿羽虽然抠门,但军中刀剑有一大半是捡的,反正不要钱,所以他换刀如洗脸。几年下来,只有这小刀没换——以宿羽的抠门眼光来看,最起码切西瓜的时候这刀还是有用的,死活都不能扔了。 但李昙跟宿羽混久了,也学会了捡着芝麻当西瓜。霸王花被塞了把西瓜刀,第一反应是:四舍五入一下,这就是以身相许了! “送你了,不要钱。”宿羽懒洋洋转了下背,给他显摆挂在背上的新宝贝金错刀。 那刀长得瑞气千条如琼如瑶,除寒得摄人的锋刃冷白之外,遍体镶刻金粉琅轩,刀背上黄金刀环清脆撞击,半天才能数清,正是十八个——取杀生之意。 一望即知,是柄绝世的凶器。 看这妖艳富贵劲儿,这刀大概不是出自那吟诗作画小皇帝的手笔,倒像是传说中的蛇眼摄政王的风格。 三伦都快看瞎了,而李昙脑海里涌出了无数个“妖妖妖真他娘妖得一比吊糟”。 欣赏一圈傻样,宿羽倒是很满意,又抠门兮兮地把刀摘下来抱怀里去了,嫌弃地看了一眼李昙手里的旧爱,“那破烂没这个好用。而且这个上头还有金子呢。” 李昙和三伦同时呼吸一窒:就好像给他们多看一会能掉半两金似的!什么玩意! 李昙把脸一扬,示意刀疤脸小兵赶路。小兵嘴巴啰嗦人却利索,立即拍马向前,踹着马腹向前赶去。走了两步,李昙又回头,拿下巴指了指宿羽,“孔方弟,你摸摸你那脸。凿个方孔就能当钱使了。” 宿羽“哼”的一声,显然想说“老子有金刀老子走路都带风”。李昙没顾上理他,打眼一看,燕于飞已经带兵跑出了半里地,当即拿后脑勺怼了小兵一脸,“跑啊!” 小兵连忙挥鞭狂追上去,没跑几步,又被金光闪闪的小宿打马超了过去。 小宿在风中留下暖人心脾的叮嘱:“说好的我去打埋伏,你跑那么快找死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