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无贱不欢地拽住了他后颈上挂玉鬼的红绳子,刚骂完街,吐不出象牙的桃花嘴竟然开始吟不学无术之诗:“哎,短手宿小宝,拿人传家宝,别光顾着跑,替人行行好。” 这诗做得很有想法,按理应该裱起来挂他床头上辟邪,但宿羽还在记小媳妇仇,冷声说:“你能有什么好?” 谢怀捏了捏绳结,食指的骨节还蹭蹭小宿白白的后颈,无比体己温柔地猥琐道:“我可好了,哪哪都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宿羽:“……” 见小宿要拔刀,谢怀连忙一脸“哎哟将军这可使不得”地把刀推了回去,正色道,“是这样的,有件事,万一今后我忘了,你替我记着。‘玉’和‘龙’合在一起,是‘珑’。我娘叫顾珑。” 不知道他东扯西扯要扯到哪去,宿羽正要回嘴,谢怀突然补了句:“你对我没良心也就算了,拿了我娘的玉鬼,也得替我娘办点事吧?” “不然不怕我娘半夜找你喝汤吗?我娘那厨艺跟你似的,可把人吓疯了。” 宿羽觉得自己要被欺负死了,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那个早就撒手喝了汤的娘告状,咬着后槽牙把他的爪子拽了下去,抬脚就走,头也不回地敷衍道:“行。你行。” 眼看着宿羽带着他的兵踩着长宁塔的废墟走了出去,谢怀脑子缺根弦,下意识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还是那个为了跟他清清纯纯地睡个觉而唧唧歪歪的小将军吗? 他拿了人的传家宝,带了人的兵,怎么还挺威风? 于是此人扯着嗓子大喊道:“宿小将军!” 今天的破事一桩接一桩,谢怀还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给人添堵。宿羽都没来得及可怜他,就已经烦透了,崩溃地吼了回来:“还要干嘛?!” 谢怀胸口有点漏风,拔凉拔凉地心想:他还没死呢,宿羽这就不耐烦了。 难道没有皇帝当的爱情真的就像一盘干锅蹭熟的烙饼,风一吹就脆了? 他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个下马威,清清喉咙,“你等着我!”又抬高一点嗓门,声气铿锵如电光划过,“等我带三万虎贲军来给——你——下——聘——!” 宿羽本来有点腿疼,正拄着金错刀走路,闻言脚下一瘸,差点崴死在李昙脚底下。 而李昙感觉自己像是块醋缸里的老醋胚,一连几天被黑醋泡泡炸得腿软脚酸,空前地心硬如铁,半点都不想接着他,一脸事不关己,抱剑往旁边一避,所以宿羽结结实实地在木板上头“咣当”了一跤。 燕于飞默默把下巴托了回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谢怀咧着嘴观察小宿的反应,忍不住心想:“这么多人听着呢,他不要脸的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