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火神才猛然清醒地认识到那份从见到那个银发男人开始心里作祟的违和感。 ……左手是义肢吗? 虽然那冰冷的钢铁上还戴着皮手套,但曾在美国的康复中心见过各式各样义肢的火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内心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火神挠了挠头发。 “倒是你,泽田。” 并排走在光线充足的街道上,火神注意到了纲吉的脸色并不好。 “身体不舒服吗?”他自然地微微俯下身,顺手就直接抚上了纲吉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没事。”纲吉硬是挤出一抹微笑。 已经是这个点了,四下无人的街道上仅有几只流浪猫在垃圾桶中翻箱倒柜地寻找食物。夜里的微风穿透单薄的布料像是把整个夏天的酷热都收入怀中。 在这舒服到令人瞌睡的微风中,山本打了个哈欠。同时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他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山本,你的……?”火神指了指自己的脸。 “火神君。”纲吉意外不太礼貌地打断了他,“还记得那天的对话吗。” 火神停下脚步,眼皮跳了跳。 “关于泽田你能看到那些刀剑……和头上着火的事吗?” 在那匆忙结束的短暂对话后,一整宿火神躺在自家床上彻夜难眠。他实在无法用山本糊弄般的“特殊的魔术”来说服自己,虽然不愿意承认他一开始半信半疑的天平,是往一边倾斜的。这个世界上难解的事情太多,无论是现阶段科学难解的灵异事件,还是仅存于漫画中的魔法。 然而,现在的火神却幸运得全部都摊上了。 他已经分不清是刻意眷顾,还是神明大人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嗯,果然那种理由没法糊弄过去啊。”没有被戳破后的窘迫,纲吉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那双波澜不惊的棕色眼瞳随后转向了山本。 “阿武,拜托你了。” “火神,我的国文不太行,无法解释得太清楚。” 接受到信号山本慢慢走上前,平日暖得好似融着焦糖的眼睛此刻光影参半。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蓝色匣子,上面刻有花纹复杂的金色浮雕。 “所以还是亲眼所见的更有说服力吧。”语毕,套在他中指上的指环立即燃起相同颜色的火焰。 与纲吉那像是包容一切的澄净火焰不同,浅蓝色的火焰似三月的雨。 随后,他将火焰对准匣口。 “开匣。” 火神已经全身紧绷地说不出话来了,他吞了口口水。 他尝试着安慰自己这个科学的世界不会有比那个面目可怖的溯行军更可怕的生物了。 一声掠过耳边的燕啼暂时打断了他脑内纷呈复杂的幻想,随后就是一声清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