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盏茶的工夫,无咎便已来到那排屋舍的近前。他没作迟疑,直奔戈奇所在的屋子而去。而才将踏上台阶,屋门自开,戈奇从中现身,厉声叱问:“何事匆忙?” “戈管事……” 无咎往后退出几步,回到台阶下,拱手行礼之际,眼光一瞥,却见屋内又走出三人。他不敢轻忽,接着拜道:“见过向管事、勾管事……还有仲管事!” 玉井峰的四大管事竟然齐聚一屋,着实叫人意外。而这四位好像对于无咎的到来早有所料,皆神情漠然且异常的淡定。 无咎眼光一掠,低头道:“在下返回窝棚,所在混乱,查看之后,方知遭窃;还请各位管事给予严查,以便追回丢失的宝物……” 戈奇没有应声,而是看向身旁的三位同伴。左右皆神色微愕,各自摇头。他抱起双臂,手托下巴,沉吟了片刻,转而问道:“你丢失何物?” 无咎想都不想,脱口答道:“一张兽皮地图与一枚玉简,还有四块灵石,以及两张符箓。” 戈奇沉着脸道:“我已知晓,去吧……” 无咎急道:“遭窃一事尚无定论,我如何才能讨回丢失的宝物?” 戈奇的神色变得不耐烦:“你且指出盗窃之人,或有公断!” 无咎两手一摊,委屈道:“我整日都在井下采玉,又如何指证贼人?” 戈奇尚未吭声,他身旁的向荣冷笑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啰嗦,且莫要坏了我等吃酒的雅兴,滚开……” 无咎这才发觉从屋内散出一阵酒肉香气,不仅暗暗吞了下口水,却兀自不肯作罢,愤然抱怨:“想不到这灵山仙门之中,竟有如此龌蹉勾当。天道昏聩,贼人嚣张……” 向荣脸色微变,出声怒骂:“胡说八道!玉井峰素来秩序严明,何来偷盗行径?” “都给我住嘴!” 戈奇终于忍耐不住,挥手断喝:“无咎,你既然无凭无据,便不得信口雌黄,再敢啰嗦半句,莫怪我将你赶下山去。即便玄玉道长与常先道长在此,也不容人如此放肆!”言罢,其转身进屋。向荣急忙跟了过去,好像在窃窃私语分说着什么。余下的两位管事则是相互换了眼色,彼此神情莫名。 屋舍前的空地上,只剩下了无咎一人,便像是遭致遗弃,颇为可怜无助,却在东张西望,少顷,气急败坏地走到屋檐下,伸手拔走了一支火把,还理所当然道:“窝棚不能住了,我要连夜搬家!”屋内的四位管事不予理会,由着他举着火把大摇大摆而去。 屋内的桌子上,摆放着烤肉与酒盏。而围坐一起的四位管事,却是神色各异。 “诸位,我真的没见那小子的东西,更不会留下动手的痕迹,定然是收工的弟子所为……” “向师兄,你留下几块灵石则罢,符箓送我如何……” “向师弟,我啥都不要,只对那玉简有兴趣……” “念在你我的交情上,独吞宝物要不得……” “莫要这般看我,我……我真的没有……” 第二十七章 争风吃醋 ……………… 谁偷的东西,没人说得清楚。而某位弟子的悲惨遭遇,早已传遍了整个玉井峰。 而身为当事者,全无遭遇厄运的沮丧。原本枯燥的日子,反倒被他过得有滋有味。 窝棚正南方的数里之外,便是悬崖峭壁。而挨着悬崖峭壁的山坡上,则是远近错落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山洞。此处便是诸多玉井弟子的又一处居所,美其名曰:洞府。 无咎连夜搬家来到此处,根本无从落脚。山坡上那些山洞,不管是旧的,还是新的,早已有了主人。故而,他这位后来者,只能在凑合一夜之后,便开始自己的筑巢大计。 这日的午后,天光正好。雾霭如波,苍穹如碧。 在山坡西侧,一块巨石的下方,有青烟袅袅升起,还有淡淡的焦香随风飘荡。一位年轻男子坐在火堆旁,正低头吹着火苗,并翻动着烧烤的鸟肉,还不忘捏起盐巴、香料挥洒,忙的不亦乐乎。 在他的身后,则是用树枝、枯草围成了一圈栅栏矮墙,或是小小的院子。一人宽的院门,则是用树枝、破衫当做门帘。院子的里面,则是铺着床板与席子,并堆放着坛坛罐罐,以及琐碎的日用物品。所在虽然简陋,且看着寒酸,却上有巨石遮雨,下有茅草挡风,前方云雾皑皑,左右风光无限。对于主人来说,有这样一个睡觉的地方,足矣! 主人当然就是无咎,连夜在此安家之后,翌日早早下井,采完玉石提前收工。因为有言在先,向荣与勾俊两位管事并不过问。于是他从窝棚拆来了床板,在林间捡来了树枝、干草,忙活了半日,总算是有了一块遮风避雨的地方。随后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