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天气,将军还要巡营? 随意走走,敢问老道你是骑马还是步行? 两人在雪地里转了一圈无处可去,四目相视,一言不发,转而极为默契地奔着营门外走去。彼此也不动用法力,在齐膝的积雪中一步一个坑。 守门的兵士躲在小木屋里,屋门外倚着两杆大枪。 祁散人脚下不停,也不见有所动作,竟直接穿过关闭的辕门,之后回头张望而神色得意。 浅而易见,穿墙过院离不开土行术,而要穿过粗大的木制闸门,或与木行术有关。高人就是高人,熟谙各种遁法。 不过,还有一个法子更为简单。 无咎走到木屋前抬脚就踢,喝道:“本将军出营,开门!” 木屋摇晃着震落一层积雪,随即从中蹿出两道人影,才要发怒,随即又点头哈腰,转而跑去打开闸门,还不忘提醒道:“将军出行,理当侍卫随从,何妨招呼一声,兄弟们闲着也是闲着。” 无咎摆了摆手,昂首走出了辕门。见祁散人满脸的嫌弃,他视若未见,裹紧袍子,自言自语道:“风雪正当时,何处寻花开……” 祁散人转身就走,大袖子在风中摇摆:“就此踏天去,云外春风来!” “嘿嘿,还是老道懂我!” “哼哼,我啥也不懂,命苦而已……” 两人并未走向大道,而是专奔着山谷中的僻静处而去。起初还是踏着积雪,一步一坑,渐渐的便两脚离地,御风而行。 须臾,到了前山的山脚下。 前山占地数十里,高逾数百丈,南坡舒缓,北坡背阴处却是陡峭壁立。 两人行到此处,各自抬头打量。 祁散人忽而拔地而起数十丈,余势未尽,双袖挥舞,再又循着峭壁倏然直上。他虽然没有借助飞剑,而御风之术已然登峰造极。 无咎不甘落后,双臂横展腾空跃起,十余丈处,足尖轻点岩石峭壁而稍稍借力。当再去十余丈,又是两脚连踢,犹如一只大鸟扶摇直上,不消片刻便已到了山顶。他飘然落下身形,顿觉狂风扑面,随即催动灵力护体,转而抬眼四望。 数里方圆的山顶,倒也平坦,却风势太大,积雪难存。但见四方开阔,茫茫无际,片片雪花从虚无深处狂舞而来,浑如天穹开启而乾坤倒流。恍惚之间,竟给人舍身而去的急切,仿佛抬脚刹那,便可穿越云霄而遨游天外。 “舞衫歌扇,转眼皆非;红粉青楼,当场即幻;人生苦短,生死枉然。何不秉灵烛以照迷情,持慧剑以割爱**欲,就此踏出云外,逍遥成仙!” 祁散人早到了一步,独自在山顶的风雪中溜达着。其体外罩着一层无形的法力,闲庭信步般的轻松,恰见某人抬头观望,适时出声调侃了几句,却也不无用意而玄机多多。 无咎却是没有理会,自顾问道:“老道,可曾见识过云霄之上的风景?” “不曾!”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你……” “有本事自己去飞,诸般疑惑自见分晓!” “我也有御剑飞行的那一日?” “有啊!随我离开都城,远离尘嚣……” “少糊弄我,仙门也不清净!” “天上风雷,牵动万物生机;尘嚣纷扰,不外乎自我囚牢。云壤之别,如是也!” “哼……” 无咎有些理屈词穷,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随即回过头来,转而走向山崖。 人立崖边,居高俯瞰。 山下白雪皑皑,而山坡上的兵营却是清晰可见。 祁散人走到一旁,伸手指点道:“你的破阵营与各家部落驻扎后山,而有熊国的大军则是驻扎前山。左侧三十里的兵营,为姬魃所有;右侧的二十里兵营,为姬少典所有;当间的一片营地,则为大军中枢。其中的几处大帐设有阵法,戒备森严,乃两位殿下以及王族长辈们的行营所在,而春祭之前,皆行迹不明。你若想趁乱报仇,眼下行不通……” 春祭,乃是岁末年初的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