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却寸步不让,针锋相对道:“任你软硬兼施,我也不会离开!”而他话语一顿,笑着又道:“韦尚,有无听说过山野散人的名头?” “那不是你本人吗?” “哦,又是否听说过,他的十二银甲卫呢?” “……” 院门外,两人在说话;院子的石屋内,有人在凝神忖思。 灵儿盘膝坐在木榻上,怀中抱着个蒲团,即使置身于黑暗之中,她的双眼犹自闪烁不停。 透过阵法禁制,不难察觉院外的情形。孩童的嬉笑,狗儿的吠叫,还有某人的身影,以及他与师兄的对话声,皆一清二楚。 他竟然说他看上了灵儿,责怪师兄多管闲事? 哼,油嘴滑舌的家伙! 不过,多日来,无论昼夜,他始终寸步不离的守着院子,只想与灵儿当面赔罪道歉。或者说,他是怕灵儿的不告而别。是否表明,他极为在乎灵儿的喜怒哀乐? 哼,竟敢不相信灵儿! 不,他是放不下他的紫烟呢。而纵然如此,也不能欺负灵儿啊!若他陋习不改,又何妨一走了之。从此以后,灵儿与他后会无期! 唉,但愿灵儿没有看错人…… …… 转眼之间,又是半个月过去。 这日,天色灰蒙,寒风阵阵。午后时分,天上飘起了雪花。 卫凰村,没了人影,也没了鸡鸣狗吠声,家家关门闭户,躲避着风雪的侵袭。 而村东头的院落门前,依然有人在坐在石阶上。 一个多月了,还是未能踏入院门半步。 即使看门弟子,也不过如此。 而时至今日,灵儿还是不肯现身。若她不愿谅解,又该如何?戊名与韦尚也不露头,想要找人说话都没有。 己酉,腊月。 下雪了。 无咎枯坐无趣,站起身来。威势所致,临身的风雪逆飞而去。他背着双手,昂首远眺。 但见山林苍茫,天地一色。片片飞雪,从天而降,相互盘旋着、飞舞着,又匆匆归于虚无而倏然无踪。 已是多年,不见风雪,此情此景,倒也难得! 无咎守着院落,心头自有烦闷,此时忽而胸怀舒畅,禁不住吟道:“噫乎好大雪,云霄路断绝,酒醉逍遥去,何处不风月,唉……” 而吟诵未罢,他又轻声叹息。 祁老道,你与太虚等有志之士,为了神洲家园,不惜致命遂志。我无咎烂命一条,又何惧之有。却不知天降大任,是否找错了人。且等着我,等着我破解结界的那一日,再去你的坟头,与你把酒一壶…… 无咎看着漫天的风雪,又想起了故人,却又拂袖一甩,很是窘迫无奈。 风雪正当时,岂能少了酒呢。 而他的夔骨戒子内,找不到一坛酒。此前所剩的藏酒,与灵儿饮了大半,余下的几坛,被尽数丢在屋内。眼下想要饮酒,唯有望雪兴叹。 而他尚自无趣,却神色一动。 卫凰村,就在数十丈外,即使风雪笼罩,神识之中也是一目了然。而那飘舞的飞雪,突然又猛烈了几分,且风声之中也多了隐隐的呼啸,犹如鬼哭狼嚎般的森然可怖。 无咎有所猜测,微微错愕,旋即退后几步,伸手叩击院门。 “砰、砰——” 叩击声,很是轻微。而院内没有回应,紧闭的院门也同样没有动静。 与此同时,神识可见,三、五里之外,阵阵黑风突如其来,并伴随着飞雪汹涌着、翻滚着,并从中冒出成群的黑影,直奔着村落扑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