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僵硬点头,被少年盯得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那目光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完全无法和十分钟前毫无形象哀嚎着叫疼的人联系在一起。 “你认识我?” 少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避开视线说:“见过你穿校服回来,放心,这腿跟你没关系,是我今个没踩稳。” 谢宁微微瞪圆了眼:“所以这些天窗外的动静都是你在…在爬楼?” “我打工回来晚,前几天听李奶奶说你打听过我的工作,就猜可能吵到你了。” 说到这,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飞快瞥了谢宁一眼:“三楼而已,我住你楼上,爬楼的话不得不经过,没想到还是有声。” “…原来是这样。” 万万没想到折腾了好些天的怪声竟然是这样的来历,谢宁复杂心情溢于言表,别说鬼怪什么的,根本连小偷都是想象。 想来也是,对方每晚都会路过他房间的窗户,楼上的开门声也正巧是几天前消失不见的,稍微冷静下来思考便能发现其中的联系,只能怪他吓得慌了神,脑子都被那些有的没的占据了。 不过就算是三楼,每天大半夜抹黑攀岩也着实太疯狂了点吧! 谢宁忍不住看向他露在衣袖外骨节分明的双手,不算特别白皙,隐约还有几道伤疤和薄茧,很符合他主人的疯狂。 不过看刚才这人又叫又闹的模样,好像又对痛觉特别敏感似的,怎么敢天天还敢黑灯瞎火地学蜘蛛侠。 谢宁目光又落回他的打了石膏的左脚,本来觉得不能算自己的错,这会儿却突然不确定了。 毕竟是因为他闲聊时好奇问了小区奶奶一嘴,对方才自此不走正门,爬楼的初衷只是为了不打扰他休息,跌下去的原因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要不然医药费咱们平摊吧。”谢宁越想越过意不去:“我也有责任。” 如果谢家还是以前的条件,谢宁肯定毫不犹豫给对方最好的治疗。 然而自打上次提过生日时邀请段绫来做客,家里的伙食费流水一样消耗,全是谢老爹练习厨艺的代价,他才不得不在各种方面精打细算。 少年失笑,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都说了不是你的问题,反倒是你,这几天吓坏了吧。” 也许是通过谢宁拉窗帘时的惊慌模样联想到了他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少年别过头憋了几秒笑,再转过来时已是一副很是内疚的模样。 谢宁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医药费我自己付就行,不用你平摊。” 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对方不收,谢宁也没打算强求:“那…” 然而还没等他顺势答应,少年就又打断补充了句。 “但我是和妹妹两个人生活,现在这样。”他用下巴朝打了石膏的腿示意:“平时生活可能有点不太方便,邻居李奶奶年纪又大了,所以…” “我可以帮你。”谢宁不假思索道:“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来楼下找我就行。” 少年暗色的眼波转了转,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间接害别人摔断了腿总不能当无事发生过,某种程度上这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谢宁心里稍微轻松了点,说:“我平时大概六点放学,特殊情况可能会回来晚点。” 少年笑眯眯地点头,一副完全迁就他时间的样子。 “阳澄的作息我知道,我比你提前半个小时放学,最近也没法打工了,咱们交换个号码吧。” 在说没办法打工的时候,少年叹了口气,面上很明显有些沮丧,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