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断他,“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我爱莫能助,找到真凶那天通知我就行了。” 她态度抗拒,并不想听关于案情的细节。 “好,好,我不问。”刘春明不自觉地揉着膝盖,低头叹了口气。 时间久了,刺在长在心里,和血肉纠缠在一起,一碰就疼。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却也习惯了视易佳夕为最疼爱的晚辈,可这件事他帮不了她,只能是易佳夕自己想明白。 连绍开口,“您打电话给我,是想问什么?” 这句话,把稍嫌尴尬的气氛拉回正题。 刘春明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说的,但与你们有关,想想还是不能瞒着。” “孤儿院的线索,易嘉泽母子的合照,对,还有我上回跟你提过的遗嘱,都是一个神秘人给我的。” “神秘人?”易佳夕皱起眉。 刘春明点点头,“没有名字,没有电话,照片和打印的字条直接塞我门缝里,半夜做的,我早上起来上班才看到。” “查不到指纹?”连绍问。 刘春明笑了,“我能不知道查指纹?第一时间送去警局检测了,啥都没有,我住的老小区,监控也是坏的,无从下手。” 易佳夕眉头紧锁。 接下来,刘春明说的话,真的让她清醒。 不止,应该说,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掉进冰窖,四肢百骸都冻住了。 “这个人知道这么多,说明他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且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思维。” “他可能是你们认识的人,甚至关系很亲近,可能是你们的朋友、同事,甚至家人。” “凭我警察的直觉,我无法对这个人定性,他可能没有恶意,也可能是个危险人物,你们要小心,”刘春明郑重地看着易佳夕,“尤其是你。” 被警告了,易佳夕却不怎么慌张。 可能是太困,可能是想到那个总是稳稳当当的人,她不觉得慌张有什么用。 在这件事上,她承认自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事情已经坏到某种程度了,怕也没用。 虽然这样,“我还是不明白,这跟连绍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危险,也是冲她来,关他什么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连绍闭了闭眼,眼里的神色由淡转浓,分明比外面的风雪还冷。 刘春明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他本来以为这俩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想叫连绍多看顾看顾易佳夕,并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早已生疏。 谁知道好心办坏事,一上车,察言观色,就知道他们的状态不对,眼是冷的,暖气也化不开的冻。 这气氛,连他一个万年老光棍都看出来。 俩字,没戏。 或许是自己年轻时留了遗憾,就总想看到别人的圆满,刘春明觉得年少时的感情最为真挚动人,纯洁可爱,却没想到那么脆弱。 那歌词怎么唱的来着?刘春明洗澡时总爱哼哼。 “我认识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没见过分久的合。” - 易佳夕缩在座椅上,把袖子从羽绒服里扯出来,捂住大半张脸,看上去困极了,她一路话也不说,安静坐在副驾驶上。 连绍把刘春明送到住处,再开车送易佳夕回家,等到了才把她喊醒。 易佳夕睁开眼,松开安全带,“那我走了。”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等,”连绍叫住她,“你今天开店,祝你顺利。” “谢谢, ”易佳夕拉开门准备下车,想了想,还是说,“今天的事麻烦你了,以后我会跟刘叔说尽量别找你,毕竟你们是朋友。” 她语气生分,听得连绍心中一堵。 他的语气也不禁生硬了些,“既然是朋友,他知道了也不会介意,我还是坚持当年的看法,那件事和易嘉泽无关。” 风从车门漏进来,伴随着雪花,冰冷刺骨。 连绍后悔自己话说得太重了,来不及后悔,易佳夕就淡声开口,“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警察说了才算。” “小夕,你不要这样,当年的事他也很痛苦,我也……” 易佳夕摆摆手,困倦地说,“你别说了,我真的很困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连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你的耳环还在我这儿,下次给你。” “不用了,一只耳环而已。” “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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