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不敢擅动,看向曲蓁,见她点头这才用力将封住瓦罐的塞子拔掉,将滴着水的罐子倾斜,好叫他们看到里面的东西。 “肉?还是煮熟的肉!” 曲弈仔细看了半天,挑眉回身,“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嘛?” 不等曲蓁说话,那守庄人苦笑着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足:“这位官爷说的是,草民也不知家中置肉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小姐非得揪着不放!” 闻言,血手看着曲蓁清冷疏淡的眉眼,心道:这场景何其相似! 主子和曲小公爷那日没去李记棺材铺,他却是亲眼瞧见了整个审讯的过程,李掌柜的罐中放的是牛肉,那这罐中放的不会也是牛肉吧!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那些棺中的白骨是被人杀后分尸,煮尸脱骨而摆成,尸骨送去了曲家,那这肉该不会…… 他蓦地想到了某种可能,骇得手一抖,险些没抓稳! “怎么?你家主子没给你吃饱饭,手软的连罐子都拿不住?” 曲弈笑着打趣了声。 血手艰难的收回视线咽了口唾沫,竭力压抑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天知道他现在就听不得一个‘吃’字! “小公爷您就别拿属下说笑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他这么一说,又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了肉罐上。 曲弈看向曲蓁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井底藏着这东西?难道就因为他不用水井?” 曲蓁没直接回答,提醒道:“你看看他们俩的鞋尖!” 几人依言望去,就见血手的鞋尖被水浸湿,鞋帮处有些泥垢,而那守庄人的鞋…… 也是如此! “你不久前下过井?” 血手上下打量着他,“这东西藏在井壁底部的小洞里,只有下井才能取到,井壁湿滑,青苔遍布,想要稳住身形可不容易!除非,你会武!” 他眸中乍现冷光,一个义庄的看守居然懂武功,那这事儿,就值得引人深思了! “官爷说什么呢,草民一个跛子,连走路都不稳,哪儿会什么武功!草民是个干粗活的,手上有些力气,绑根绳子就下去了,比不得官爷敏捷。” 守庄人苦笑连连,说着将自己的跛脚往前凑了下,好叫他们看的清楚。 这番说辞,倒也解释的过去。 血手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迟疑的道:“习武之人气息绵长而轻,筋骨强健,可他气急而短,应当是不会武功。” “他气急而短促,呼吸时伴有哨音,如今天气转凉,按理来说没有剧烈运动,不该出汗才对,他却盗汗严重,是肺部或气管感染炎症的症状,自然不似习武之人。” 曲蓁往他居住的屋内看了眼,轻声道:“桌边两侧的椅子均有移动痕迹,倒扣在盘子的空碗和地上尚有水渍,后门门栓处有湿手印,大小与你的手相差甚远,说明不久前你正与人对桌而饮。” “义庄的后院与前院隔着段距离,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无法听到动静,而我们到义庄门口时狗吠声才响起,紧接着你就出现了,所以早在狗吠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