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睡了,老国公几人陪坐着,命人准备了些宵夜和茶点,但谁都没有胃口,搁在了一旁。 刚过丑时,院外突然想起一阵声响,惊得几人立时清醒。 曲蓁起身,大步迈至廊下,仰面望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远处奔来,径直跪下:“姑娘,查到了,在极北之地的岳阳堂藏有一株血婴子,已经在运送回京的路上了。” 她大喜过望,追问道:“还要多久?” “按照他们的速度,起码还要三日。” 暗影这句话说完,几人激动的心霎时跌至谷底,曲蓁攥紧了手,声音冷沉:“不行,太久了,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血婴子极为珍贵,用飞鹰或是秃鹫传送会省些时间,但难免会有纰漏,保险起见,还是只能人为押送。” 暗影见她眸沉若水,低声道:“还请姑娘放心,风堂主已传信沿途的堂口弟兄用快马交替送药,快的话,能赶在今夜子时前抵京。” “辛苦了。”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曲蓁嘱咐他先去休息,转身将消息告知其他几人,堂中气氛更为沉肃。 等待,最是煎熬。 很快月隐日出,许是有禁军守着,再无什么动静传来。 为防止老夫人和晏夫人醒来再哭闹,老国公特意命人在她们房中点了安神催眠的香,其他女眷被框在后院,隔着高阔的罩楼,哭喊打砸的声音也传不到前院来。 曲蓁几人默不作声的坐在正堂,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跌至谷底。 眼看着夜幕再度拉近,晏峥最先坐不住了,“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儿等着?” “对!” 曲蓁拿过糕点慢条斯理的吃着,她必须保存体力留待药材赶回后,应付一系列的救治。 “万一,万一来不及呢?” 晏峥问出埋藏心底许久的话,拳头不自觉的攥紧,“可还有其他法子?” 这种事,不能存着侥幸心理。 曲蓁刚递到嘴边的糕点一滞,蹙着眉头低喃道:“来不及的话,就麻烦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那个法子,毕竟只存在于传闻中,谁也不知道真的用换血易毒之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因此,只能盼着血婴子能在子时之前送到。 晏峥焦躁的在正堂中来回踱步,晏国公等人颓然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端来的饭菜和茶点皆没有动过。 要说还有谁勉强能维持表面的镇定,那就是晏老国公了。 他看了眼晏峥卷覆的红衣,声音不高不低的喝道:“别转了,转的我头晕,坐下!” 晏峥动作僵住,不情愿的坐回自己位置,又情不自禁的翘起脚尖,头枕着胳膊仰面看着屋顶,高频率切换的动作能看出他的不安。 时间流逝,半月挂空。 晏峥‘蹭’的站起身,望了眼院外,寒声道:“子时,到了!” 然而血婴子,依旧没能按时送来! 与此同时,府门外禁军严阵以待,手握在腰间的佩刀上。 副统领收回视线,盯着那紧闭的公府正门,明亮的火把点燃他半边脸,神情凝重而冷厉,他扬声喝道:“禁军听命!” “末将在!” 寒刀出鞘,呼声震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