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弈默了片刻,还是哑声问道:“什么人?” “大离凤氏嫡子凤廷,离战和阴司琰不知达成了何种协定,将凤廷卖给了南疆,我怀疑阴司琰用他试蛊,已无伤无痛之体。” 她敛了戏谑之色,面上多了几分凝重:“不知是不是药物的缘故,凤廷杀伤力惊人,若南疆从他身上找出大量生产此蛊的法子,那战火将会蔓延至三洲的每个角落。” “届时,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曲弈的背影骤然绷紧,明明身影沐浴在日光中,却显得异常寒凉,“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权知道。” 曲蓁点到即止,说再多就显得刻意,转身欲走,被他突然唤住:“等等!” “嗯?还有事儿?” 她扭头疑道。 曲弈背对着她,没有回头,教人看不清情绪,只低声道:“我收到父亲家书,他扶棺已近汴京,三日后就到!” 要回来了吗? 不知为何,曲蓁心头猛跳了一下,故作平静道:“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曲弈再不犹豫,抬脚往外走去,只是这步伐比之前更紧促了些,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扶棺归京这个消息搅的曲蓁内心难以平静,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回药房做自己未尽的事。 “姑娘,药煎好了!” “姑娘?” 血手在旁帮手,眼见着快熬干了水,忙捻了帕子将药锅端走,一连唤了几声,都没能得到回应。 好一会,曲蓁身子动了下,轻道:“血手,你去将小兰花找回来,让他这两日多在松明斋陪着二老。” “姑娘是怕老夫人受不了?” 血手试探道。 “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再受不得刺激了,等棺木下葬后再告知他们这消息吧。” 她吩咐完就挥了挥手,倦声道:“去吧,我歇会,别让任何人搅扰我。” “遵命!” 跟在她身边这么久,血手也知道分寸,当下便退了出去,吩咐影卫守好门户,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事实证明,他是有些多虑了。 大离使团一走,带走了最不守规矩的晏峥,整个汴京都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更遑论曲宅? 三日后,曲蓁和曲弈离府,满盈缺则拉着白莲花在松明斋陪着。 “奶奶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我听说徐记的糕点做的最好,特意去排队买的,姐姐说奶奶最喜欢藕粉糕,我都记着呢!” “奶奶想听戏吗?” “唱曲儿呢?” “……” 满盈缺喋喋不休的说着,逗得老夫人直乐,连声说‘好’,“只要是我们小兰花喜欢的,祖母都喜欢!” 白莲花在旁猛翻白眼,他到底为什么被抓来做这么无聊的事情?除了吃喝玩乐,这小屁孩不知道说点其他的吗? “老夫人想不想听桃源县疫症的故事?” 他灵机一动,打断满盈缺的话音。 “桃源县?我记得蓁儿就是去那儿找的解药,回来都清瘦了一大圈儿,想来吃了不少苦,你快给我们说说到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