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笙一道出城去接的人,随后在宸王府摆宴,请了满意等人过府相聚。 一顿饭吃的是热闹异常。 他们都没想到,曲老国公和满意一见如故,没说两句话就勾肩搭背的喝起酒来,鬼剑也被灌了不少。 曲国公和曲夫人含笑看着这幕,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气氛十分融洽。 唯独…… 曲蓁看向容瑾笙,月色下,他一袭莲青色广袖暗纹长袍,墨发用簪子挽着,披散在肩上,银辉洒落为他镀了层浅淡的光影,清清冷冷,显得越发孤寂。 笋溪县一路走来,她有了药谷,有了小兰花,有了兄长大哥,有了祖父祖母…… 身边越发热闹。 而他…… 看似和善的兄长是刽子手,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先帝早逝,生母惨死,薛静琅被罚去北漠,看着他长大的濮阳桦也随之离去,就连长公主……也被景帝抓走,相隔千里。 他得了皇位,得了真相,却再无亲近之人。 在这举目皆是她熟悉长辈亲眷的场景里,显得尤为孤寂凄清…… 曲蓁伸手攥紧他的,微凉和温热相触,二人皆是一震。 “怎么了?” 容瑾笙凤眸含笑,温声问道,眼底的黯淡转瞬即逝,很快被隐藏起来。 “姐姐会平安回来的!” 她一字一顿郑重说道。 看着那双清眸中的柔软和温暖,容瑾笙心底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下,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在那柔夷上摩挲,心中微定。 “嗯,会的!” 两人细微的动作没逃到曲夫人的眼,她轻轻用手肘碰了下曲国公,示意他看。 曲国公见两人含情脉脉的场景,欣慰之余免不得唏嘘:“这时候就缺弈儿了,也不知他在南疆怎么样了……” “是啊,陛下铁血手腕,扼住了朝廷乱局,但南疆那边更乱,听说还有兴兵之嫌……哎,那孩子素来娇养惯了的,我真怕他扛不住。” 提起爱子,曲夫人也露出些许愁容和忧色来。 曲国公顺势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怪我,不该提起伤心事,你呀也别太担心了,虽然我不清楚他和那位南疆圣女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既然认定了她,他就该担起身为男子的责任!” “话是这么说不假,我就是怕……最近这些夜里,我总会梦到弈儿一身是血的跟我告别,那模样……光是想想我就揪着心疼!” “你肯定是最近处理事务太忙了,那臭小子滑溜着呢,谁能上伤得了他,别多想了啊!爹娘都还在呢,难得聚在一起,别叫他们担心!” 曲夫人瞧了眼喝的更高兴的几人,偷偷抹了把眼泪,强忍下心中难受,挤出个笑脸来。 “南疆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曲蓁压低声音对容瑾笙问道,蛛楼的各项机制在紧急恢复中,南疆闭塞偏远,甚是排外,搭建情报网的速度自然比不过早已存在多年的天机堂。 “暂时还没有!” 容瑾笙摇摇头,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再等等……” “嗯……” 不知为何,曲蓁心中又沉了几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