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番推算之后,暂时放下了北边的战事。 比这些更要紧的,是南疆封锁,众人举步维艰的处境,他们困守此处,才是真正的孤掌难鸣。 好在此城偏僻,又是迦楼心腹的驻地,他们藏身在一处宅子中,偏僻幽静,日常所需都有专人负责,不必抛头露面。 一去数日。 曲蓁时常坐在屋顶上,遥望着大盛的方向,星河如灯,明月长圆,夜间的雾色朦胧的遮掩着视线,叫她看不真切。 南疆的夜风,湿热的闷人。 “在想他?” 突然有人在她身侧坐下,月白色的衣袍划出道流光,恍惚间,竟有些那人温润的影子。 容瑾笙…… 曲蓁蓦地惊醒,再细看,曲弈关切的望着她,屈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下,“看什么呢?” “兄长,你怎么出来了?迦楼睡下了?” 她往旁边让了些,轻声问道。 “嗯,睡下了。” 也唯有这种时候,他才有空出来转转,没想到一回头就瞧见了一座“望夫石”! 曲弈很是愧疚,他身为兄长没能好好照顾她,反倒要她千里奔波来营救,好容易脱险,又被困在了南疆。 “今天那位老大人来过了,说是收到消息,旁边几个城中来了很多生面孔,都是高手,像是在找人。” “已经搜到这附近了吗?” 她不为所动,望着夜空,语气清幽。 偌大的城池想要藏身不难,难的,是她当真要在此地躲下去吗? 大盛正在内战,容瑾笙身边危机四伏,她被困在南疆,着实很着急,又不好展露出来,怕迦楼多心自扰。 哎…… “有那边帮忙遮掩,抹去行迹不是问题,只是……” 曲弈顿了下,叹道:“边境依旧守备森严,王庭又调了支军队过去,短时间想离开,难!” “他们为了抓我,还真是下血本。” 她不禁嗤笑,清冷的眸子满是讥讽之色,沉默很久之后,突然发了狠,“既然非要留我在这儿,那他们也付出些代价来!” 她语气决绝,大有玉碎之意。 听得曲弈心惊胆战,忙道:“蓁儿,你别着急,这消息一出,陛下那边也很快会知道,总有法子的。” “等要等多久?我没那么多时间!” 她等不及了! “况且容瑾笙诸事缠身,我等着他来救的话,他又能等谁?” “那你能怎么办!” 曲弈忧心忡忡,现下他们处境尴尬,想要做些什么,处处掣肘,很难闹出什么动静来。 “或者等旧臣齐聚,我们一起想办法!” “来不及了!” 她耐心已经耗尽,看着时间流逝,听着外界风起云涌,战事连天,她却只能藏在此,虚耗时光。 这种感觉磨人的快要疯掉。 她不知道汴京的状况,不知道大离形势如何,不知道阿渊可否守住天门关,甚至不知道顾义、钱小六等人如今身在何方…… 这样如瞎子一般的日子,她不要! 见那双晦暗平静的眸子变得明亮而坚决,阵阵锐气凌厉散出,曲弈突然明白,他,劝不住了! “蓁儿,我能帮你什么?” “信鸽!” 曲蓁蓦地回首,凝视着他,郑重重复,“我要信鸽,越多越好!南疆想拿我威胁他,那就要付出代价!” “信鸽?自从封锁之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