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服气。 这厮惯会偷懒,上次腊八节,也称病不起,没有去山庙吹风念经。 谢景衣胸脯挺了挺,“你想想啊,万一我去,一张嘴把外祖母还有二舅母气哭了咋整?去岁她还气得眼斜鼻子歪……” 谢保林一听,忙拍了板,“三囡留下。” 他一想起去岁之事,就实在是头皮发麻。因为是女眷后院口舌之争,等他去到的时候,小小的谢景衣高昂着脖子像是斗胜的公鸡,翟老夫人许氏,翟关军的妻子小许氏,还有翟铜花,婆婆媳妇小姑子哭得抱成了一团,就差伸手要拿救心丸了,插根香换件衣,旁人还以为在灵堂。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也不敢问,就同岳父翟老爷一起和稀泥给和掉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一直到翌日一早出门的时候,谢保林都是心花怒放的,嘴都合不拢来。 待他们一走,翟氏便喝下安胎药,躺在床榻上静养着,谢景衣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 “夫人,三娘子”,青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隔壁的柴……柴二公子来了。” 谢景衣一惊,手中的笔差点儿没有掉下来。 怎么回事?见面嘲讽不够,这还寻到家里来嘲讽了? 老虎不发威,还把她当病猫收拾了不成,这人简直有毛病! “他来我家做什么?阿爹同哥哥都不在,且让他快些回去吧!”谢景衣绝对不承认,她因为忽悠走了柴祐琛,担心人家上门寻仇滋事来了,要不然,咋这么巧,谢保林同谢景泽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来了。 这分明是趁着她的靠山不在,登门来欺凌弱小啊! 翟氏一听,拍了谢景衣脑门子一下,“浑说什么?上门是客,再说了,指不定人家有什么要紧之事呢?青萍你请柴二公子去花厅用茶,我们一会儿便来。” 谢景衣强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他是阿爹上司的上司的儿子,要忍。 …… 柴祐琛一言不发的坐在花厅里。 谢府不大,这小厅更是略显朴素,放着茶盏的小桌子,因为许久没有翻新过,带着岁月磨损的哑光。 并没有因为脸面而整得光鲜亮丽,也没有打起肿脸来充胖子,摆上各式各样的名贵瓷器。只用了最简单的白瓷瓶,斜插着热烈的红梅花。 这一家子人,是当真在认真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的。 柴贵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柴祐琛,更是暗地心惊,怕是今儿个起得早,他竟然觉得柴二公子今日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柴祐琛站起身来,对着翟氏行了礼,“小子贸然登门,惊扰了夫人。实在是前些日子在富阳,承蒙谢伯父照顾,今日特意登门致谢。不巧伯父竟然出了门。” 谢景衣不敢置信的偷偷打量了一下柴祐琛,这个乖宝宝是谁?是哪个狐狸精披了柴祐琛的皮,来这里唬人! 第32章 讨债罢了 翟氏紧张的手松了松,笑道,“柴二公子客气了。初来杭州,可还习惯?” 柴祐琛在翟氏看不见的地方,瞪了谢景衣一眼,回道,“旁的都好,就是三五不时的的下雨,有些出门不便。再就是吃食略有些甜,好在我阿爹从京城带了厨子来。” 他这样一说,柴贵忙将几个锦盒放在了桌上,“公子特意让厨上新做了些糕点,我们公子在富阳,都是在谢知县家中用饭,国公爷本想亲自登门道谢,奈何一大早儿,就被关转运使叫走了。” 翟氏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这怎么好意思。” 柴祐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早在国子监的时候,便听说了谢大公子才名,原想着来年春闱能见,不想凑了巧,竟然成了邻居,我们同龄,日后又要同科出仕,怕是以后同谢大公子讨教学问,还要接着叨扰府上。” 谢景衣发誓,她在翟氏的眼中看到了母性的光辉,一闪一闪宛若星辰! 早前便说过,翟氏这辈子有三件最在乎的事:谢保林的仕途,谢景泽的科举,以及她们姐妹的亲事! 柴祐琛是她阿爹上司的上司的儿子,这下子又给谢景泽抬了轿,简直是直戳翟氏的内心! 原来不是狐狸精,是个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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