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股子假惺惺的劲儿偏就触太子的霉头。 戚星阑不悦的皱了皱眉,沉声道:“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我不如父皇爱吃甜,您还是多给父皇送些罢。” “也罢。”皇后面上依旧带着笑,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声,“陛下近日总是念叨你,还望太子处理政务之余多来看望陛下。陛下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是最惦记的。” “该如何尽孝,何时尽孝,我心中有数,便不用皇后娘娘操心了。”戚星阑说着又行了一礼,“还有事,告退。” 寇嫣看人转身就走,本还想叫住,却也只是叹了一声,“唉……” 一旁的卓萃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替主子抱不平。 在她眼中,这些年来皇后一直都是将太子当作亲儿子来看待,有什么好的东西总是想着他。小时候还好,奈何大了些之后这太子便开始对皇后冷眼相向,所有的好意一概拒之门外,到后来长大些住进了东宫便是更变本加厉,也就导致承鸾宫与东宫之间几乎没有往来。 在她看来,她家主子着实可怜。偏偏皇帝就宠着这唯一的儿子,皇后也从不向皇帝诉苦,也就这么多年捱过来了。 “娘娘,您就是心太善,惯得太子殿下——” “卓萃。”她话没说完便被寇嫣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莫要乱说话,你一个奴才,太子岂是你能置喙的。” “可是您对殿下那么好,殿下不但不接受反而还屡次与您不敬,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卓萃气呼呼的看了一眼身后戚星阑离开的方向,复又回过头来,便见戚晟不知何时站在了殿门口。 “陛、陛下!”卓萃心想方才说的话肯定是被皇帝听到了,吓得赶忙跪地叩头。 寇嫣也好似才瞧见;老皇帝似的,吓得一怔这才想起来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方才是这奴才信口胡说,臣妾回去便好好管教。” 老皇帝的目光在主仆二人身上绕了一圈,悻悻收回。 他沉吟片刻,冷声道:“都起来罢。” “臣妾谢过陛下。”寇嫣缓缓直起身子,将那食盒拎过来往皇帝身前送了松,“陛下,这是臣妾亲手为您做的栗子糕,您尝些?” 戚晟淡淡看了她一眼,叫徐喻成将食盒接了过来,并没有要让她进屋的话,反而是自己转身往里走。 寇嫣跟在后面,没走两步便见老皇帝回过头来,朝着她幽幽说了句话: “不是说要回去好好管教你的奴才么,还跟进来做什么?” * 眼瞧着快到端阳,凤攸宁因为有了身孕,前几日又梦魇了,端阳宴礼之事便也交给了皇后自己打理。 这几日戚星阑一直埋头于定晨殿,凤攸宁也听闻皇帝已将郢王造反之事全权交与了太子处理,知道他忙,也担忧着日复一日的劳心这些事他会伤了身体,便想着做些滋补的汤给送过去。 这日她方才从膳房出来,准备将汤给戚星阑端过去,便见有个小太监匆匆过来禀报。 “娘娘,御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眼下人已到了正沅殿候着。” “御医?”凤攸宁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这个时间并非是御医来请脉的时候,难不成是…… 她忙将手中的汤递给了那个小太监,嘱咐他给定晨殿送过去,自己匆匆回了正沅殿。 一进殿门,便见一御医打扮的男人朝着她躬身行了一礼,那声音自然是熟悉的。 “老臣给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她尽可能压下自己心中的欣喜,借口请脉需得屋里安静,将众人都屏退了,只留了晴微一个人才带着那御医进了内殿。 “听闻太子妃娘娘有了身孕,不知今日可还好?”凌崖抬起眼来去看她,微微有些浑浊的眼中映出她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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