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把那张纸递给李阿四。 信上的内容李阿四早烂熟于胸了,因为只有寥寥四个字:祖爷有难。所以他像要辨别真假钱币一样把信举在阳光下观望着,又大声道:“祖爷咋会有难呢?谁能有这么大本事?” 李长贵喊:“去了就知道了。” 李阿四道:“可是我们去哪找祖爷啊,这信上也没地址啊。” “蠢材!”李长贵道,“那修车铺不就是个地址吗?” 李阿四由衷佩服道:“还是三叔聪明。” 李阿三把手伸到后面道:“给我也看看。” 李阿四便把信给了他,李阿三一手扶把,一手举着这张纸也学着李阿四的样子在太阳下观望。 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皴裂,这条山路确实该修了。 李长贵指着前方喊道:“长山沟诶!” 李阿三一手举信扭动腰肢,配合着唱道:“诶~~~这边唱来那边——” 砰—— 三轮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沟里,接着车头失控掉下了山崖。 “啊——” 叔侄三个惨叫着在空中分别脱离了三轮,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里,也不知掉了多长时间才接连摔在了半山腰上的杂草丛中。 库嗵—— 三轮车摔成了一堆铁渣。 pia~pia~pia~ 叔侄三个掉在了那堆铁渣附近,山风吹过,此前还热闹无比的大山顿时陷入了沉寂。 …… …… 大约十来秒之后,李长贵哼哼唧唧地慢慢从地上撑起,张口就骂:“狗日的,我让你看路!”他的衣服被山间的尖石和荆棘挂成了一条一条。 李阿三也很快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哭丧着脸道:“我以为你和我唱山歌呢。”他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阿四呢,你个王八小子,不说让他好好开车。”李长贵又骂上李阿四了。 李阿四猛的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有些晕的脑袋,他的状况最惨,右臂的小臂骨触目惊心地从胳膊肘里扎出来,腿也摔变形了,他看了看那截戳出来的白骨头,郁闷道:“这次摔成李二虎了,都怪阿三这个憨货。” 李长贵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伸手问李阿四:“祖爷的信呢?” 李阿四用他的断骨头指向李阿三:“我给阿三了。” “信呢?”李长贵毛了。 李阿三迷茫地四下张望,接着摊手道:“没了。” “你个狗日的!”李长贵在阿三头上凿了两下,打得土沫子直飞,随即又冲李阿四瞪眼,“快弄好!找信!” 李阿四悻悻地爬起来,用左手把右臂的骨头接好,塞进皮肉里,就那么抱着膀子在杂草里寻找起来。 叔侄三个找了老半天,日头都移了一指了也没个结果,李长贵泄气道:“算求,走吧。” 阿三和阿四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默默跟在李长贵身后。三个人也不管荆棘石头,直直地重新走到了山路上,阿三走着走着又高兴了起来,说道:“幸亏咱三个掉在一块了,要不然就走丢了。” 李阿四慢慢活动着右臂,嘟囔道:“咱车都没了,这得走到啥时候去啊?” 李长贵想了想道:“拦车!” 三个人就边走边回头张望,但凡有经过的车他们就一起高喊挥手,但他们三个此刻不仅破衣烂衫还浑身是血,那些车经过这里全都加速逃走了。他们脚下这条山路是偏远地带的偏远路段,差不多四十分一个小时才偶有车辆经过,失败了几次后三个人都觉得灰心起来。 李阿三走着走着又突发奇想道:“要不咱们往山下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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