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将碗拿走。 “主子,您说这景昭仪可什么都敢说啊,钱妃不正是因为自己父亲才能有今日么?她倒是直接将钱大人那功劳也说的不值一提了。皇上还没生气。”疏影道。 “这有什么?这话我不能说,宫中许多人不能说。我要说了,就是轻狂了。可偏就是她能说,你怕是不记得她的出生了?”宁昭容道。 “啊?沈家啊,沈家是忠臣,可也不好这么明目张胆吧?”疏影不解。 “榆木疙瘩!她父亲是谁?镇北将军!当年那可是战死的!她沈家上头死了不止一个男丁。”清浅插话。 “是啊,不光如此,虽然钱大人是救驾了,可沈君那是救国救民。她沈初柳是功臣之后,自然敢说这话,也主要是,沈初柳从未拿这个自居标榜过自己。这就是世家出身的气度。”宁昭容道。 “哦,这么说,那奴婢明白了。想来,钱大人那点子功劳,皇上也是不爱听了。” “景昭仪说的果然对,都是皇上的臣子,本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清浅也笑:“哎,奴婢看了这些年,景昭仪娘娘真是,回回出手就是稳准狠。瞧她今日,像是只为沈宝林不平,可这话里话外,想着的是皇上,是皇后娘娘,硬是谁也不好说什么。皇后娘娘只怕心里也念着她的好。” 宁昭容笑了笑:“是啊,她是真厉害。” 真厉害的沈初柳这会子正在跟儿子玩游戏呢。 六皇子玩游戏一本正经,闹的大人也不好意思不上心了。 娘俩也玩儿的很愉快。 入夜的时候,雨才彻底停住了,不过天气更冷了。 夜里翠云轩里点着炭火,倒是一夜好睡。 于是次日一早起,沈初柳才听折梅道:“昨个夜里,钱妃叫了太医,说是半夜又去惊动皇上,皇上什么都没说,只是摔了杯子。” “哟,这可少见,皇上鲜少这么盛怒。”沈初柳道。 “可不是么,这不钱妃也吓着了,不敢再去请。奴婢看,她也无事,真要是有事还能等夜里吗?”折梅笑道。 沈初柳点头,这话她是赞同的,钱妃这不就是后知后觉的想说她气着她的胎了? “对了,那福惠如何?”沈初柳问。 “说是,拉去了就教训了一顿刑罚,打得不轻,罚去了杂务干活去了,日后也不会回永宁宫了。钱妃对这个奴婢倒是有心,叫人打点了不少银子。” “究竟是家里跟来,情分不同,可她一味纵容才是她害了那丫头。你可还记得她们刚进宫那会子,那丫头就张牙舞爪的不像个样子。本来带进来的两个,另一个已经知道长进了,就这个福惠,还是不可一世,有此下场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沈初柳淡淡的。 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就是原罪。 “主子说的是。” 折梅点头应是,与赠春一起,伺候她更衣,梳头。 用过早膳就去了凤藻宫请安,没想到的是,钱妃竟也来了。 想必昨儿的事,叫她警醒了,再不敢怠慢皇后娘娘这里。 今日异常安静,众人也不太敢直接说钱妃什么,要真是把这一胎这么弄掉了,那可真是背不起这个锅。 至于景昭仪,说实话,几年没见她这么骂人了,一般人真是惹不起。 所以这一场请安,大家都是跃跃欲试,最终却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算过了。 后面的几日里,皇上不是叫苏美人侍寝,就是叫薛小仪侍寝,倒像是真的也不想理会钱妃也不想找景昭仪一般。 这一晾着,就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里,气温反倒是回升了,没十月里那么冷。 皇帝终于想起钱妃的时候,钱妃这一胎已经是有五个月了。 沈初柳等一众嫔妃终于后知后觉,皇帝到底还是出手护着了。 不然钱妃不太能保住这一胎。 钱妃许久不见皇帝,感动的真哭了。 齐怿修心情好,倒也耐心哄了几句。 “臣妾知错了,只是景昭仪那样骂臣妾,臣妾也委实冤枉的紧。”钱妃擦泪道。 “这怪谁?你进宫几年,还不知她?你不惹她,她断然不来惹你。你要是惹了她,叫她抓住你的把柄错处,那你只能受着。景昭仪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嗯?是不能给她留一点把柄的。” 齐怿修说着就笑了。 他在沈氏身上可看过多少回了。 除非你叫她无话可说,不然她逮着机会就得咬你一口肉。 “既然皇上这样说,那臣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