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休息,但是左曦迟迟不走。 “左曦姐,你先回去,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温尔端着水走出去,不管对方脸色如何,行驶女朋友的权利,将水杯递到林斯义的手心里。 他眉头一皱,似乎没料到有人会突然碰他手,猝不及防的一睁眼,瞄到是她,又以旁人可见的状态,松下紧绷的肌肉,伸五指,仔细握住了。 温尔将他手指在边缘上按准确了,才离开那杯水,抬眸,左曦仍没走,且目光冷冽的盯着她。 “我有事和他谈谈。”对方开腔。 温尔拧眉:“谈多久?” “也可能很久,也可能五分钟。” “我给你可能很久的选项,但是别在今天谈行吗?”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给我?” “这不是很显然?”温尔笑,“为什么一定要问呢?”或者说,睁眼瞎呢? 左曦性格的确大变了。 她听不出好赖话,甚至厚颜无耻,不过能做出半夜三更走进一个有女朋友,且女朋友就睡在楼上的男人的房间。 左曦还有什么三观可言? “温尔,你没资格和我讲话,一个孤……”她停顿了。 温尔挑眉,鼓励她继续。 左曦却看旁边男人的脸色,虽然林斯义并未有表现,她却仍忌惮着他,到底还是在他面前要保持一下正经女人的尊严。 左曦站起来,对他说:“斯义,今晚好好休息。关于伯母最后的轨迹,我改天再跟你细谈。电话联系。” 说着,等在原地,期盼他有个回应。 但是可惜,林斯义显然对左曦没有任何好感,直到对方离开,都没睁开眼。 温尔将前后门好好检查一遍,然后关上。 家里就剩下她和林斯义,其他人都去了林苑之那边,爷爷住那边,好像身体不太好,都去照顾了。 林斯义三天三夜没合眼,众人让他回来休息。 温尔回到沙发边,看他端着的水始终没动,都要凉了,伸手去端,准备重新换一杯。 她手指刚碰到杯壁,大半杯水便倏地倾倒,温热的触感从她手背上一直滑到半边沙发,同时他大腿上留下一串湿痕。 “斯义……”温尔唤他的那一刻,这男人就抱住了她。 玻璃杯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发出砰砰的声音。 温尔感觉自己胸前埋着一双淌满热泪的眼,浸透她薄衫,触摸她的肌肤。 她一时也哽咽,但忍着让声音咽回进肚子,一只膝盖跪上沙发,张开双臂,全然搂住他。 她很难过,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束手无策,痛苦着,只有深情搂他。 并且唤他的名字,“斯义……斯义……” 不知这么安抚了多久,他突然对她说话,“谢谢你耳朵……” 谢她什么? 温尔愣住。 “谢谢你……”他声音沙哑,鼻音也重,听着让她心生生的疼。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谢……”温尔感觉自己承受不起。 “你把她背出来,你陪着她去医院……让她最后时刻不那么孤独……” 温尔越听越难受,眼泪终于滚下来,她下颚抵进他发里,颤声,努力挤出一个笑音:“我们之间谢什么呀。你心里好受一点,对我才是真的谢意。要谢就谢这种吧。” 他目前对这种“谢礼”,置办不出。 无声的搂着她的腰,像搂一根救命稻草。 这天晚上,他们就在沙发里相拥而眠,没有脱衣服,也没有盖被子,用彼此体温取暖,悲伤又安静的。 …… 左曦在丧礼过后第三天找上门。 在林斯义房中质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而她打来的电话又不接? 那语气很焦急,也许叫质问不恰当,用惶恐更贴切。 她惶恐林斯义不再理她,因为顾黎清不在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没有了。 她惶恐,惶恐到近乎疯魔。 “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到底是怎样爱一个人才如此不顾廉耻,低声下气,几乎卑微到尘埃里? 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的动静响起,紧接着是她的哀求,“斯义,我求你了,即使是恨我也对我说句话好不好?” “说什么?”他冷淡至极的声音。 “是我错了,我的治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