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一时木然,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林斯义提醒他,“妈妈不舒服。不能撞。” 鹏鹏就高兴地在他手掌下扭,“好,好……” 林斯义笑,将他提到温尔的沙发床下,扔下。 鹏鹏骨碌碌爬到温尔腿上,伸手玩她一头的乱发。 “去洗漱。”这道声音是对她的,“马上吃中饭了。” “中饭?”温尔如梦初醒,她竟然睡了这么久,而且中途没醒,一时紧张,“耽误你工作了?你应该叫我起来,我就带着鹏鹏回去了。” “已经请半天假了没关系。”林斯义手上有一股海鲜味,身上还挂着围裙,他从厨房这种状态出来的时候,温尔几乎不敢直视他,此时,听到半天假的意思,忙起身说,“不必吃了,我马上就走。” “密码还是以前的密码。”林斯义垂眸看着她说,“你的指纹。” “……”温尔动作停滞。 “以后不方便时就到这里来住。把这里当做你娘家,行不行?” 不行。 她在心里呐喊。 也许娘家这个词在这间屋子里,和他们之前的关系对比下,着实尴尬。 林斯义说完后,没等她出声回应,笑着催她快去洗漱,然后喊鹏鹏到餐厅去。 …… 温尔洗漱出来,两人当之前的话没发生,他传达的意思到了,她听见了就行;而她愿不愿意听,也不需要告诉他。 “这是什么?”温尔有点好奇,指着蒸箱。 “黄油蟹。”林斯义得意。 “你变大厨了?”她不可思议。 时间到,林斯义将一只有鹏鹏脑袋大的黄油蟹单手端出,嘴角上扬,“可惜你没口福。这是我和鹏鹏挑的。” 鹏鹏像是回应他,嘴里发出热烈的欢呼,迎接这只摆在自己面前的大螃蟹,“吃,吃,吃!” 温尔想起自己好些年没去过明珠广场,他们俩早上趁她睡觉,竟然去逛了盒马,她一时竟有些未能同去的遗憾。 于是有点羡慕鹏鹏。 脸上却装着若无其事,教育他不该乱花别人钱。 林斯义不止买了黄油蟹,还有顶级大黑鲍,有他手掌那么大,切开了做成海鲜汤,让鹏鹏一边吃蟹肉,一边喝汤,她看得勾起食欲,林斯义却笑看在旁边,让她丢了好大脸。 “别急。锅里的都是你的。”他昨晚病急乱投医,问关城母亲痛经怎么调养,对方告诉他千万别傻愣愣的劝女生多喝热水,直接布洛芬喂起来,然后少吃点凉性东西,多用汤煨着,他就照做,早起去了超市,给小男孩挑了吃的后,给她选了一只乌鸡。 其实,林斯义真的没做过乌鸡,有点忐忑,好在出锅后,她一手挑着鸦黑发丝,一手捏勺一口口细品慢咽的样子,享受又乖巧。 他心跳便落回实处,大松一口气。 …… 午餐结束,距离林斯义上班还有一点时间。 鹏鹏吃饱喝足,竟然歪在沙发床上睡着。 温尔尴尬。 这小家伙每天中午都雷打不动的要午睡。 可这是在人家家里,且早上他妈睡,这会儿换儿子睡,温尔觉得林斯义看着都会崩溃。 几番催他起来,鹏鹏不愿意,在床上哼哼唧唧。 斗了一会儿没斗醒他,反而将从厨房里洗碗出来的林斯义惊动。 “你干嘛?”他剑眉簇起,对她微严肃,“让他睡。小孩长身体。” 温尔无语,她难道不知道小孩睡觉长身体吗,不是尴尬吗?没了这个缓和气氛的第三者在场,她和他就成了正面交锋,气氛多窒息? 然而,窒息也许是有一点。 但林斯义看着却自在好多。 他给她倒了热姜糖水,那辣甜的滋味令她不愿多提,怕和他在痛经这个话题上绕个没完。 安静坐在沙发床边缘,边喝边看鹏鹏睡觉。 他端了一张椅子,陪在她旁边,手心里也抓了一只半满的玻璃杯,在起茧的掌心里微绕,“聊聊关城。” 一如他全身毫无攻击性的居家装扮,包括神情,声音,柔软无敌,却当关城这两个字眼响起时,温尔还是觉得微受惊。 她故作镇定,不吱声。 林斯义说:“他以后不会再骚扰你。” “那晚真是你?”她自嘲一声,“我没看出来。” 林斯义面色发沉,回想起那晚的惊心动魄,吓得心跳几乎都停止。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