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攸宁干脆坐起来,被子一掀打算下床,但沈岁和又拽住她,“不能洗。” “我就洗。”江攸宁说得笃定。 沈岁和:“……” “你拦我我就气。”江攸宁说:“不拦我我就简单洗个头发,反正都是对身体不好,你看着办吧。” 沈岁和:“……” 江攸宁:“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听慕老师的话啊。” 沈岁和:“……” “你等等。”沈岁和把她的腿掰到床上,给她又盖上被子。 江攸宁生气,“你干嘛?” 沈岁和:“帮你想办法洗头发。” 于是,几分钟后,沈岁和从卫生间端来了一盆热水,还拿了洗发膏,他拎了把比床低一些的椅子放在床边,然后把热水放上去。 伸手试了试水温。 江攸宁看着他一系列操作,陷入了迷惑。 “你要干嘛?”江攸宁问。 沈岁和面无表情,“你不是要洗头发?” 江攸宁:“……所以呢?” “我帮你洗。”沈岁和把试过水温的手拿出来,毛巾搭在肩膀上,像极了理发店的洗头小哥,他白衬衫的袖子挽起,眼睛看向江攸宁,“这样应该没事。” 沈岁和已经把病房里的空调开了,这会儿热得像蒸笼。 江攸宁对他的行为只能用四个字来表示:乌鸡鲅鱼。 她生气,“我要自己洗。” 沈岁和:“要不别洗,要不我帮你洗。” 江攸宁:“……” “腿长在我身上。”江攸宁说:“你管我?” 沈岁和:“我会告诉慕老师的。” 江攸宁:“……” 如果这事儿告诉慕老师,那她这一个月就要跟慕老师朝夕相对了。 仔细想想,还不如跟沈岁和。 起码沈岁和的存在感低。 起初江攸宁是不适应沈岁和的,但他待了一周后,江攸宁觉着沈岁和陪床的唯一好处就是:话少、方便。 他会只帮你做事,但从来不说话。 原来她可真是讨厌极了他总不说话这点,这会儿竟觉得这简直是大优点。 因为她不需要他再多说话了,不期待跟他有交流了。 “干啥啥不行。”江攸宁气极,“告状第一名。” 即便如此,她还是妥协了。 她横躺在床上,沈岁和帮她固定好位置,她的脑袋一直被托在沈岁和的掌心里。 “你不要把我的头扔到盆里。”江攸宁警告道。 沈岁和:“……知道了。” 这是第一次,沈岁和帮江攸宁洗头发。 江攸宁没有任何喜悦,只觉得胆战心惊。 而且,他手法并不娴熟,时不时就会揪到江攸宁的头发。 江攸宁的发量本就不算多,平常还得靠垫发根来凸显自己的头发。 这会儿生完孩子,正是脆弱的时候。 她一根头发都!不!想!掉! “小心点。”江攸宁说:“你揪到我发根了。” 江攸宁有点小暴躁,“别扯。别拉。” “哎呦。”江攸宁实在忍无可忍,“我自己来吧。” 怕沈岁和又说什么,她还在末尾加了句,“行吗?” 沈岁和:“……” 他的手心里确实有两三根头发,但好像也没有江攸宁说得那么夸张。 于是他向江攸宁保证,“我会慢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