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岫愣了一下:“衣柜里?” “据说是因为阿三的娘亲小时候待他不好,经常将他关在柜子里。即便后来他从家中逃出,入了唐家堡,学得一身功夫后,还是没改掉从前的习惯。”唐安道。 “这么说来,他当时在衣柜中睡觉,也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司无岫道。 “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阿三自己也说不清楚。”唐大哥脸上多了几分忧愁,“我想将你们送到黄沙城,等你们安然进入白虎军的地盘,再回家。” 这样也能顺便在黄沙城中失踪的那四名弟子。 “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堡主与夫人?”司无岫看过去,“还有阿宁和二公子?” “告诉爹娘,只怕他们一时心软,就不让阿宁出门了。”唐大哥道,“至于二弟和阿宁……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唐堡主和唐夫人知道黄沙城中潜在的危险,说不定他们宁可唐宁一辈子都是这副半人半狐狸的模样,也不在乎他能不能继承天狐的血脉,甚至将来会不会成为妖皇。 做父母的大抵都是如此,只要孩子平安喜乐一生,就别无他求。 两人远远看着篝火前的唐宁,后者笑得无忧无虑,尾巴摇得欢快,脸上没有半点阴霾。 看着这样的画面,司无岫也轻叹着气道:“大公子说得对,此事还是等到了黄沙城再对他们说吧。” 黄沙城是往西北而行的必经之路,这一路是避无可避。如果运气好什么也没遇上,那不说也无所谓,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了和那名叫阿三的弟子同样的事情,到时候该知道的也会知道了。 “无岫,大哥,你们在聊什么呢?”唐宁见两人并排坐在一起似乎挺久的了,还惊讶于他们怎么也有同框的时候。 平时他大哥都是孑然一身,迎风独立的那种气质,也就是偶尔打架时会跟二哥配合一下刀法,唐宁还真少见到大哥会坐下跟别人喝酒的画面。 “我们不过是在聊些西北趣事。”司无岫率先回答道。 “什么趣事,说来也给我听听?”唐宁好奇地凑过去,还顺手拿起司无岫手中的酒喝了一口。 “少喝点,这酒比较烈,后劲大。”司无岫见他喝了一口还有些意犹未尽,连忙将酒葫芦拿回来,“我和大公子方才谈论到西北边民。” “边民怎么了?”唐宁问。 “西北边民多半祖上曾与妖族混居,所以混血也多,像阿宁这样的也不少见。”司无岫眼神带笑,“听说西北边民外表看起来与中原人并无差别,只是情绪激动之时会多少展露出祖上妖兽的特性。” 唐宁好奇问道:“那岂不是他们也会像我一样有耳朵和尾巴?” “不错。” “那要激动到什么程度才会露出尾巴来啊?”唐宁又问。如果他能成功混进边民当中,到时候也不需要司同学推广的流行服饰作为掩饰了。 “大概就跟……做那种事情差不多的激动?”司无岫悄声回答道。 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唐宁刚要问出口,就看见司无岫对他眨了眨眼,给他递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当着他大哥的面就提那种事情真的好吗? 唐宁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跟我大哥说点有意义的话题吗?” “讨论边民生活还不算有意义?”司无岫问,“那阿宁觉得什么比较有意义,或者我们来聊阿宁的尾巴?”他往下看了一眼,然后正色道,“不知道阿宁在控制化形之后,尾巴还会不会在情绪激动之时再变出来。” 唐宁斜了他一眼,每天都在摸尾巴,还没摸够吗?烦不烦。 等话题歪到十万八千里远后,唐宁也不记得他刚开始想问的是什么了。 而目睹了全过程的唐大哥,则端着酒碗站起身,也没有加入唐宁和司无岫的谈话中,而是默默走到一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星河高悬,寒风萧瑟,他忽然有点想作诗。 …… 一行人又连续赶了两天路,才终于在一片黄沙中看见了一座被风沙侵蚀得残破不全的城池。 黄沙城门口的木头早已被人拆掉,入口的地方还因为风沙太大,堵在门口堆成一个小土坡。马匹无法从大门进去,只能从旁边城墙根上的一处裂缝穿过。 唐宁这些人在赶路的时候就在脸上蒙了一层挡风沙大布,进入城中后,发现城里的风刮得更大。 夹着黄沙的风就好像误入迷宫的孩子一样,找不到出口,反而脾气越来越大,呜呜的风声就跟孩子的哭声似的。 这样一来,他们都无法摘下面罩说话了。 最后还是唐大哥对众人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先进入一间城中比较大的废弃的客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