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成这个样子?” 安平道:“小的也不知道,方才是谢公子与段公子一起将小官人送回来的。” 素日里他们几个也时常在一起喝酒来着,但从未喝成这副模样,牧斐现如今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哪里受了一肚子闷气,猛拿酒消愁似的,散发着一种萎靡不振的压抑。 “先送回房里去。”秦无双偏头示意道。 安平他们立即将牧斐送进了西屋。 秦无双又回头对半夏吩咐道:“半夏,去煮些醒酒汤来。” “是。”半夏领了吩咐立即去办了。 秦无双与蕊朱一起跟着进了西屋,站在一边看着安平他们手忙脚乱地帮牧斐脱鞋,脱衣,盖被子。 无意间,秦无双瞥见了牧斐的手好像受了伤,走到床边拽过来一看,果然发现牧斐白皙的手背四根指骨处,皮肉外翻,血迹未干,隐隐间还能看见袒露的白骨。 不由得骇然一惊:“他的手怎么会这样?” 安平他们也是满脸惶然道:“小的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个小官人出府前不准我们跟着,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看伤口,倒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砸了似的,因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此时伤口已经红肿了起来。她一面吩咐安平:“准备温热水,巾帕来。”一面对蕊朱道,“回房里去取创伤药和纱布来。” 安平,蕊朱纷纷领命出去了。 不一会儿,安平端来一盆搭着巾帕的温热水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蕊朱也取了药和纱布立在一旁伺候着。 秦无双正替牧斐清洗着伤口,牧斐忽然挥动着手臂,嘴里同时急切地低喊道:“不要走,不要走……”他那副模样活像是谁把他的心肝生生地从身体里挖走了一般,急得神色扭曲,双手在半空里一通乱舞。 秦无双只好将他的手臂重新拉了回来,牧斐的手仿若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一般,反握了过来,心一下子得到皈依了似的,不再乱动了。 “哎。”秦无双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继而反转牧斐的手背向上,轻柔地用湿绢子将血都擦干净,又开始一点点涂药,吹干之后慢条斯理地将纱布缠好,最后系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一抬头,竟发现牧斐睁着一双迷蒙的醉眼痴痴地看着她,嘴角抿着一丝傻笑。 秦无双愕然,只以为他醒了,正要张嘴说话,却听见牧斐努着嘴,十分乖巧地说:“你喜欢我读书,那我就努力读,我会去考功名,只要你留下来。” “???” 她好像并没在牧斐面前表现过她要离开的蛛丝马迹罢?牧斐为何会这样说? 秦无双抿唇瞧着牧斐似醒非醒的,估摸着是在说胡话。可他话里的意思十分清晰明了,一时又不像胡话,尤其是他眼里的认真,弄得秦无双一时都不知道是真话还是胡话了。 牧斐拉了拉秦无双,委屈巴巴地问了句:“好吗?” 不知怎地,秦无双心头莫名一软,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好,我留下来。” 牧斐一听,开心极了。 恰值半夏熬好了醒酒汤送了过来:“小娘子,醒酒汤来了。” 秦无双接过醒酒汤,用汤勺搅了搅,舀了一勺起来送到牧斐嘴边,牧斐还抿着嘴唇,看着她一个劲地傻笑。 “张嘴。” 牧斐立马乖巧地张大嘴巴:“啊……” 秦无双被牧斐的样子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将汤勺送进嘴巴里去,牧斐立即咬住汤勺不放,秦无双无奈地喊:“松口。” 牧斐再次乖巧地长大嘴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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