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 得,小姑娘脸红了。 薛绒笑意更胜,搭话问道:“你也是知青下乡的?” “对。” 首问首答一出,接下来便好说多了,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还没有什么娱乐工具,也就只能和一个档间的座友闲聊起来。 对面的座友是脸红的小姑娘。旁边也是个小姑娘,面色淡淡。斜对面是个年轻男子,穿着的确凉衬衫。天也没热起来,薛绒估摸着这衬衫穿的早了些。 可以想象出这时候的闲聊特色,无非是知青下乡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之类的话题。薛绒递了话引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 交流完毕,四个人都是同一个县属下的,也是同一个公社,不过是不同的大队。但薛绒和对面的小姑娘却是下放到同一个村的知青,再瞅到对面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说完,薛绒就笑了,感觉这个话简直就像渣男搭讪语录中的某一条。 小姑娘叫田春秋,眼睛亮亮:“我以前看过你的表演。” 薛绒了然,原来是原身的小迷妹。 “你上次的舞跳的真的好好看。我当时就感觉你好漂亮,没想到凑近了看你更漂亮。”田春秋开始吹彩虹屁。 薛绒笑了,“你长的也很好看。” 这话说得是真的。田春秋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圆脸秀眉,还带点婴儿肥,看上去健康活泼,显然家里把她养的很好。 想着以后没准就要和对方相处下去,薛绒和她多聊了一会,便各自休息。之前听老一辈说火车上的饭很好吃,薛绒今天也吃了这鼎鼎大名的火车餐饭。薛绒和田春秋商量了,岔开时间,一个帮忙看着行李,一个去吃饭。 吃饭要到餐车去吃饭,3毛钱一大盒,还不要粮票,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菜,薛绒想着自己一个人吃,就点了一份黄瓜炒肉片,就着米饭慢慢吃下去,可能是离家后的第一餐饭,吃起来倒也可口。 跟着火车摇摇晃晃,午后火车终于到了南市。 四个人搭伙帮忙提着行李,转坐通向县城的客车。薛绒要带的行李刚刚好,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勉强能走动。没想到田春秋从她手上接过一个包,跟在她一旁一起走,看上去相当轻松。 薛绒不禁咂舌:“春秋,你好厉害。” 田春秋得意一笑:“我从小力气就大,没人敢欺负我。” 薛绒一脸羡慕。 客车相对于火车,难免逼仄而且不怎么透气。一上车,车子的汽油味和各种难以言说的味道混杂着袭来,十分上头,堪比人间大杀器。薛绒闻着,感觉自己胃里的东西在不断翻涌。 坐定后,薛绒从包里拿出了个饭盒,里面装着一些早上从家里酸菜缸里捞出来的酸萝卜。走之前薛爷爷切成长条状,让带上的,说对晕车有奇效。 这回拿出来,跟小伙伴一起分,嘎嘣嘎嘣脆,而且酸爽可口。刚刚那种难受的感觉也在一时之间被压下,缓和了很多。 薛绒再次感受到了快乐。呜呜呜,真好吃。 一旁田春秋尝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几口吃完问道:“我还能再吃一块吗?”这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些酸菜,但薛绒拿出来的酸萝卜又好像酱过一次,比平常的要好吃一些,酸酸甜甜辣辣的。 田春秋吃了两块之后,就收手了。说薛绒大老远的带来,可能以后还是她的口粮,就没好意思吃。薛绒见状,倒也没再劝。 薛绒坐在车窗边,窗外绿色的原野在午后的阳光中向后退去。时不时有农舍滑过,还有载满人的拖拉机、牛车、行走的人。远处低低的丘陵也映入眼帘,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生机勃勃。 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司机说到了青山县。田春秋正靠在座位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瞌睡。薛绒轻轻把她拍醒,一看周围人都准备下车了,她也赶快起身。 拎着行李跟在人流后下车,外面简直人声鼎沸,除了各种说话声,就是各个喊的公社的名字。 几个人在人群中穿插而行,在喊着青川公社名字的中年男人的面前停下脚步。午后过半,中年男人额前脸上都是汗,喉咙已经有些嘶哑。他一旁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看着很有冷酷猛男的感觉,正在点名数人头。 等人员到齐,各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