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脸上涂抹。好在薛居正是脂粉堆里厮混惯了的,手艺居然不差,一会儿功夫之后,崔晋庭被他捯饬得面如冠玉,越发俊美了。 薛居正,两手一拍,“行了,保证他们谁也看不出来。” 崔晋庭忍痛上马,四人策马而行,待到了城门处,薛居正故意大声说笑,惹得城门众人纷纷侧目。四人招摇过市,待进了琉璃坊的后院,崔晋庭便实在撑不住了。 薛居正连忙去扶他,可当手摸到了崔晋庭的袖子,这才发现触手全是鲜血,“二郎,不行,你伤得太重,必须找太医。” “不行,”崔晋庭人已经发晕,但还有一丝神智,“此刻不能去找太医或者医师,否则那老贼立刻便知道是我做的。” 薛居正快急死了,“那怎么办?” “你……你送我去和家,和娘子那里。” “什么?”薛居正眼神发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崔二,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想着美人?” “她自有办法。”说完,崔晋庭就晕过去了。 薛居正没办法,咬咬牙,让罗掌柜叫了一顶轿子,两个人藏身轿中,由罗掌柜领着,直奔鹿鸣湖边的和宅。 和瑶华刚到家没多久,就听到外面的拍门声,待闵江将人领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她是在家中,未带面纱,被薛居正瞧了个仔细。 薛居正心中惊叹,难怪崔二死也要来,只是不知道美人能用什么方法救他。 “他这是怎么了?”和瑶华让闵江把崔晋庭背到恩哥儿的东厢房躺下。 薛居正连忙回答,“他被砍伤了,失血太多。” 瑶华忍不住扶额,这位崔兄台莫不是位女子,月月都得失血一次。而且你失血就失血,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可是再郁闷,也不能把个昏迷不醒的崔二郎丢出去。 瑶华对闵江道,“闵叔,有劳你了。” 闵江点头,上前为他查看伤势,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帮崔晋庭查看了。 瑶华避了出去,薛居正意外,“和娘子,你不帮他医治?” 和瑶华和声道,“薛公子,我与崔公子并不熟,总得避避嫌的。但是闵叔可以帮忙为他医治的,您请前面稍坐,这里不要留太多人较好。” 二货,我便是为他医治,也不能当着你的面。我是不准备嫁人,可是没打算不要名声! 薛居正被和瑶华撵去了前面的花厅。由家中的小丫鬟奉茶伺候。瑶华转去了偏房,取出了来京自后,闲来无事炮制的药丸药粉,赶紧送去了东厢房。 闵江已经为崔晋庭检查了伤势,不由得叹气,“这位崔公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前胸后背还好,有软甲挡着,受了些内伤,仔细调养应无大碍。但右臂这一刀划得太狠,要是再入半分,只怕右臂就要废了。” 和瑶华忍不住直摇头。 闵江也叹气,“小姐,这等细致活,恐怕只能你亲自动手了。” 瑶华无奈,让闵江用烈酒帮他清洗伤处,自己去准备用银针鱼肠线,用烈酒和火小心处理过。可是烈酒触及伤口深处,剧痛无比,崔晋庭竟然生生痛醒了。 瑶华便是铁石心肠,也觉得这人真是可怜,“崔公子,接下来更痛,你还不如晕着。” 崔晋庭有些恍惚,直到看清了瑶华的脸,才清醒了过来,“薛居正还在。” 瑶华手中不停,口中答道,“在前面花厅等着呢。” 崔晋庭忍痛忍得浑身发颤,费力开口,“让他先走,不要在此处等着。免得惹人注意。” 瑶华看了一眼闵江,闵江点头,立刻去传话。 崔晋庭趴在枕上,脸上的那些掩饰的脂粉被冷汗冲得一塌糊涂,十分狼狈,越发像只花脸大猫。 瑶华柔声安抚他,“你先把这些药吃了,里面多少有些止痛的作用。” 崔晋庭十分配合。 瑶华又道,“你趴好,缝制伤口十分疼痛,你先忍一忍,不要乱动。” 崔晋庭一言不发,任由她作为。 可是银针入体,缝合皮肉,那疼痛,哪里是说忍就忍的。瑶华听他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心想这样不行。可左右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便顺手将一块干净的汗巾,原准备用来替他包扎伤口用的,递到了他的面前,“你还是咬着吧,免得伤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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