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这么旗帜鲜明地站在我这边,还能把我说成君子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瑶华故意歪曲他的话,“哦,原来要得到你的好感这么容易,只需要当众夸你两句就行。” 崔晋庭一把将她捞到了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扣入自己的怀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瑶华歪着头笑看他。 “不是谁说都好,而是你这么说我才特别高兴。”崔晋庭挑起她下巴,在她的粉唇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只因为是你,我才高兴。别人便是把我夸成朵奇葩,我也无所谓。” 瑶华陡然懂了,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我就这么好。非我不行?” 崔晋庭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你才明白。” 瑶华轻笑着啄了他一口,“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崔晋庭瞧着怀里宛若牡丹含露绽放的瑶华,被撩拨得心神荡漾,哪里还把持得住,将她往怀里狠狠一压,附在她耳边气息不稳地低声耳语,“我哪晚没说,你用心听了吗?” 瑶华无声地笑了,正要作怪,马车陡然一停,她身体一晃,要不是崔晋庭搂着她,几乎要摔了出去。 崔晋庭将她一把抱起藏到身后,右手去摸靴边的匕首,沉声喝道,“谁在外面?” 瑶华心跳如鼓地伏在崔晋庭身后,只见崔晋庭双目沉着冷静地盯着外面,而左手还在轻拍着她,示意她不要惊慌。瑶华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外面有人压低声音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还当崔公子真如传闻中的不畏强权,赶回京城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却不想是着急赶回京城做个花天酒地的富贵闲人。” 崔晋庭打开车门,往外一看,一个头戴斗笠,只能看见下巴的黑衣人和一匹马拦在车前。 崔晋庭没有冒然上前,今夜不同往常,瑶华还在车厢里,要是中了调虎离山,他后悔都没地方求死。于是朗声漫道,“来者何人,装腔作势、藏头露尾不敢见人。这等激将法在我这里不好用。有话快说,否则我说话可就没这么好听了。” 那人冷哼一声,“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他将手一抬,凌空丢了个东西过来。 今夜驾车的是罗明,他不敢托大,抬手一扬马鞭,挡了那个东西一下。那东西发出一记闷声,咕噜跌落车前。 罗明跳下马车,掏出条汗巾,包住那东西捡了起来。 那东西应该是个长条盒子,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滚来滚去,发出些动静。 罗明递给了崔晋庭。 崔晋庭在手中一晃,心中大概猜出是什么物件了,也没打开看。只往车厢的地面随意一搁,“是他让你来的?” 那黑衣人口气十分不友善,“难为崔公子还记得他。” 瑶华忍不住伸出头来看看这人,这口气,这架势,实在是薄命女夜寻负心汉的戏码。 那人冷不防一眼瞧见了瑶华和她鬓发上颤巍巍的那只翠色芙蓉,心中一突,竟然没得下一句了。 崔晋庭顿觉有异,一回头跟瑶华撞了个正脸。 瑶华无辜地看着他。 崔晋庭忙把她推进去,“别看。” 瑶华哦了一声,缩了回去。 崔晋庭想了想,对罗明道,“你护送夫人回去。我去去就回。”回头嘱咐瑶华,“你回去早些休息,我安置好了他便回家。” 瑶华点点头。 崔晋庭便出了马车,对那黑衣人道,“你随我来。”说完跳上马背,扬鞭去了。 那黑衣人紧跟着崔晋庭走了。 瑶华叹了一口气。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前一刻还在说非她不可呢,后一刻不知从哪个耗子洞钻出来的家伙两句哀怨十足的酸话就把他拐走了。 罗明重新驾起了马车,飞快地往鹿鸣湖边驶去。 独自坐在车中瑶华好生没趣,眼角突然扫到被崔晋庭随意放到地毯上的那个东西。 她捡起来一看,里面就是只普通的盒子,再一打开,里面躺着一支毛笔,除了湘潇竹的笔杆有些斑驳的古意,其他实在没什么特别。 瑶华想了想,拿起来闻了闻。立刻嫌弃地拿开了一些,好劣质的墨,想来不是什么美人用的。好吧,崔大猫,你今日逃过一劫了。 待崔晋庭再回到家中时,已经是隔日卯时了,天色蒙蒙亮。帐子里也有了朦光。躺在其中的瑶华宛如一枝春睡海棠,活色生香。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