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送我东西......不需要的......吴幸子皱皱鼻子,脸上带着认真混着茫然,似乎很不放心地又强调一次:别送,一定别送。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这熏香的味道吗?把人搂紧了些,关山尽实在好奇,忍不住逼问。你说出原因,我再决定送不送你。说出原因?困惑地眨眨眼,吴幸子伸手揽住关山尽的颈子,将那张美丽的脸庞拉近自己,专注地盯着瞧。 看着看着,吴幸子神情羞涩地笑了怎么了?你真好看......吴幸子喟叹,噘起肉嘟嘟的唇在他花瓣般的唇上亲了一口,傻兮兮地笑个不停。 你喜欢我吗?关山尽放下酒杯,一手搂着吴幸子细腰,一手扣着他的下巴,吐气如兰地问道。 ……嘿嘿……吴幸子看了他半晌,有气无力地垂下眼,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模样与往常大不相同,平日里吴幸子虽然羞羞怯怯、又显得自卑、直心肠没心机,看来几乎没啥烦恼的模样,就连被乡亲们说闲话,他都没动过怒,万事不上心,挂念的只有鲲鹏志,就连关山尽都没能让他露出患得患失的模样。 然而眼下,他神情萎靡,闪避着关山尽的目光,那醉态可掬的模样已然不见,徒留一抹萧索跟伤心,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垂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直觉这与吴幸子不留不求的态度有关,关大将军忍不住又勾起他的脸庞,轻柔地哄着:怎么伤心起来了?说给我听听?说给你听听?吴幸子缓缓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盯着关山尽看,半晌后才迟钝地开口道:你不是走了吗?你就这么想我走?脸色不禁一沉,关山尽回想数日前与吴师爷的对话,这老家伙满脑子希望他赶紧离开,好去拿鲲鹏志,还以为他不知道吗?特意派了黑儿跟着,也是给染翠捎警告的意思。 人他还没腻,谁都别妄想动上一动。 不是啊......我不希望你走的。吴幸子眨眨眼,突然就滚下了泪水,关山尽原本心里有气,这下子却心疼起来,把人搂在怀里拍抚着安慰。 吴幸子除了床上,压根没哭过,也不像会轻易落泪的人。关山尽从黎缄这个清城县的县太爷口中问到许多吴师爷的事,对这老家伙可谓是了解颇深了。吴师爷其人亲切也冷淡,对谁都好像很关心,但又显得万事不上心,一个人生活着也有二十来年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前几年还找准了墓地,开心了好几天。 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就不走。关山尽没想到这串眼泪来得如此令他心疼,更没料到吴幸子嘴上说的洒脱,内心却是茫然失措的,让他极为怜惜,轻柔地吻着他哄道:我不急着回马面城,有满月在也够了,再陪你几个月也不是难事,你别哭了。不行的......不行的......吴幸子乖乖地趴在他怀里,眼泪依然流个不停,很快就沾湿了关山尽胸前的衣料,温热的泪水彷佛带着烈焰,将那块肌肤灼的泛疼。 可以的,马面城的事我说了算,你安心便是。柔软的吻落在吴师爷发顶,关山尽心里有些慌,他努力承诺,却依然没能止住眼泪。 就听得吴师爷轻轻抽泣着,含糊地低语:你得去京城赶考,我不能误了你......我等你,等你回来,一年两年十年都等,你一定能衣锦返乡的!进京赶考?这四个字一进关山尽耳中,他便蹙起眉,满心都是苦涩。 原来,吴幸子哭着想念的人,却并不是他吗?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很清楚打从十六岁父母双亡后,吴幸子身边就没有过人,虽曾经喜欢过那个卖豆腐脑的小哥安生,但在得知安生与张捕头结契后,却没有更多留恋,转身好像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原来吴幸子并非不求不留,而是心里有个人吗? 究竟是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