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恭维道:“说来今晚得以一睹洛神真容,还需仰仗陈公子。” “不过是多花些银两罢了,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我恋慕洛神已久,此番势在必得。”陈生啜饮一口酒水,语气缓和几分,他似笑非笑地说:“至于幼贵妃,什么神仙妃子,说来说去,不过是商贾之女,出身低贱,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下作至极。” “不许……” 幼清气不过,打算过去跟他们吵架,沈栖鹤赶紧往他嘴里塞了颗杏仁,把人按下来。沈栖鹤压低声音说:“全是胡说八道,用不着跟他们计较,掉价儿。” 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栖鹤却是心里门儿清。那庄妃往日是幼清的侍女,而且一早便是个不老实的,只不过幼清心太大,没有发现,沈栖鹤回回想提醒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结果没过多久,庄絮照就爬上了龙床,幼清还为此自责不已。 想到这里,沈栖鹤忍不住摸了摸幼清的头,又说:“别理他,改日咱们把这什么陈公子的人堵进暗巷,套上麻袋打一顿。” 吊起来打几顿都不行。 幼清越想越不高兴,于是沈栖鹤一个没摁住,他就愤怒不已地冲过去问道:“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说幼贵妃?” 活脱脱的一个小炮仗,还是一点就燃的那种。 陈生几人看过来,幼清生得白净又漂亮,眉眼里又全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实在是没有什么震慑力,陈生只当这是哪家歆慕幼枝的小公子来同自己理论,并不把他当回事儿。 “你又没有亲眼看见就乱说。” 陈生居高临下地望着幼清,“乱说?你怎知我说的不是事实?” 幼清说:“根本就不是事实,全部都是你瞎编的。” 陈生眯起眼,不悦地问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知道的就是事实了?” 幼清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的当然是!” 陈生反问道:“你又凭什么说你知道的是对的?” “因为……唔。” 沈栖鹤连忙捂住幼清的嘴巴,不让他乱说。 他本来怕幼清吵不过吃闷亏,谁想到不止是不会吵,还全靠嚷。沈栖鹤不得已拉起偏架来,“陈公子是?久仰大名。” 沈栖鹤苦恼不已地说:“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让家里人宠坏了,以前撞上过长舌妇说他坏话,是以碰见有人说三道四、风言风语,就忍不住跟人理论,你可千万要见谅,别同他计较。” 说三道四、风言风语? 陈生皱起眉,“你……” 沈栖鹤摇了摇扇子,假惺惺地说:“陈公子切莫多心,我可不是在说你是长舌妇,我是在责怪那三个长舌妇。” 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陈生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半晌只得冷哼一声,硬生生地说:“我的兄长在宫中当差,他亲口如此相告。” 幼清嘀咕道:“你偷偷说人坏话,你的兄长也偷偷说人坏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怎么净说些废话。”沈栖鹤摇开折扇,慢悠悠地说:陈公子和他的兄长若不是一家人,这问题才大了去了。” 陈生沉下脸,“你们!” “陈公子,何必与这等粗鄙之人计较,有八九分。”坐同桌的书生劝道:“我们是为了洛神而来,更何况陈公子心属洛神已久,今日洛神梳拢,陈公子总算可以了却一桩夙愿,抱得美人春风一度。” 另一人也说:“这洛神美则美矣,只可惜沦落风尘,素来听闻陈公子家风严厉,不然还可以为她赎了身娶回家中。” 思及洛神,陈生的面色缓和下来,他端起手边的金樽,冷笑一声,“说得不错,今日本公子只是为了洛神而来,至于其余的……” 丝毫不值耗费心神。 沈栖鹤闻言但笑不语,只拎着幼清回到雅座上。幼清趴到桌上还是不太开心,过了一会儿,闷闷不乐地问沈栖鹤:“洛神是什么?” “这儿的花魁。” 幼清想了一下,又问沈栖鹤:“怎么样才可以不让他们见到洛神?” 沈栖鹤随口道:“正好今日洛神梳拢,往她身上砸银子就可以了。” “只要砸银子?”幼清气鼓鼓地说:“那、那我要买下来洛神,一眼都不给他们看。”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每次下线都有新惊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