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我……” 陆嫣愣了愣,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以及这一计策是由庄秋桐一手操办。此刻再度想来,她方才知晓庄秋桐一早便打算好将自己推出来做替罪羔羊,毕竟事事都由她来操办,而庄秋桐所做的只有支开下人,装佯落水。 想到这里,陆嫣又是哭又是笑,她用力地拭去眼泪,“你真是我的好表姐,真是我的好表姐!” 庄秋桐放缓声音,“你不要再嘴硬了,只要你承认……” “承认?” 陆嫣走近几步,推了庄秋桐一把。她恨到极致,抬手扯住庄秋桐的外衫,轻轻地笑道:“表姐,你不是想要嫁给王爷吗?” 庄秋桐惊慌失措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陆嫣抬起哭红的眼睛,“我不如表姐聪明,却是知晓表姐若是想缠上王爷,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所以自作主张,来前交待侍女一炷香后告知姑丈与父亲,表姐更衣时王爷不慎闯入。” 陆嫣笑了一下,“依着姑丈与父亲的性子,纵容会责骂你糊涂,却还是会带来不少人,逼得王爷不得不娶。” 稍微停顿片刻,陆嫣说:“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表姐,既然你想嫁给王爷,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无法嫁给他!” 她的话音尚未落下,外面已传来脚步声,庄秋桐慌张地推了推陆嫣,尖利的指甲不慎划过她的脖颈,陆嫣一阵吃痛,却更是气恼,“你猜猜看我想要做什么?” “你……” 陆嫣不等庄秋桐回答,又冷冷地说:“既然表姐想在他人面前更衣,我便帮你再更一次。” “你怎么敢!” 庄秋桐不曾受过此等冒犯,当即向陆嫣的脸颊挥去一掌,陆嫣恼极,一把扯散庄秋桐的发髻,又拽着她的长发一掌甩挥去,她抿着唇问道:“我怎么不敢?” 庄秋桐让她给打懵了,许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她楚楚可怜地向薛白求救,“王爷、王爷!” 薛白厌恶地皱了皱眉,神情冷淡,好似庄秋桐不过低微如尘埃,并不值得他对其如何。 庄秋桐只得换了薛剪萝,“郡主!” 薛剪萝笑嘻嘻地说:“哎呀,外面那么大的声响是怎么回事呀?” 说着,她回过身正欲推开门,正在庄秋桐万念俱灰之际,以庄丞相与陆廷尉为首的一行人急忙冲进来,庄秋桐又惊又喜,她用力地推搡陆嫣几下,陆嫣没有防备,险些摔倒,却又扶着桌椅站直。 陆嫣追上去,而后当着众人的面,面无表情地扯落庄秋桐的裙衫。 庄秋桐泣道:“爹!” 无论是庄丞相还是陆廷尉,都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他们本是听侍女说庄秋桐更衣时薛白闯入,即使心知肚明此事必定不会如此简单,却依旧为了拉拢薛白,并逼他娶庄秋桐,特意惊动了参宴的朝臣,甚至连薛蔚都有耳闻,却不想赶来之后目睹的竟是陆嫣扯下庄秋桐的裙衫。 陆廷尉指着陆嫣,“你、你……” 他怒不可遏地走过去,给了陆嫣一个重重的耳光,“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爹,你为何不问我发生了什么?”陆嫣捂住脸,两行清泪落下来,她吃吃地笑,“到底她是你的亲女儿,还是我是你的亲女儿?” 陆廷尉怒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没有理由当众如此!” 这声怒吼惊醒庄丞相,他老泪纵横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几个宫女连忙捡起裙衫给庄秋桐披上,庄秋桐趴进嬷嬷的怀里失声痛哭,嬷嬷扫了一眼往外走去的男子,悄声叹道真是造孽,好好的姑娘就这样让人看光了,嫁不出去是轻,寻短见都是大有人在的。 薛白漠然地回过身,却意外地瞥见站在门口睁圆眼的幼清。 少年倒是自在,像是来看戏的,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小荷包里的杨梅,一边往哭闹成一团的宫殿里张望,薛白眉梢轻抬,退出来时一并带上房门,而后嗓音低沉地问道:“看什么?” “呀。” 幼清嫌他烦人,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看热闹!” 薛白垂眼打量少年几眼,幼清倒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慢吞吞地咬着杨梅,吃得两腮鼓鼓,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借着他把自己引过来。想到这里,薛白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幼清的脸,“怎么来了这里?” 不提还好,一说起这个幼清就来气,他气鼓鼓地指责薛白道:“你又背着我偷偷请了太医!” 而且还不是和他们串通一气儿的陈太医! 方才幼清才坐进瑶华宫,太医院的太医就急忙赶了过来,说是薛白指示的,幼清本来还在愁自己该怎么跑开,幸好尚在宴会的幼枝听闻庄丞相道庄秋桐落水,薛白又不慎闯入,连忙让点翠赶回去,带了幼清来这翠翎宫,才让他躲过那太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