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关心的自然是领土, 在座其他皇族也对此是很关注。 所以他这话一出,大家都望向了姜韬。 姜韬道:“臣的消息是二弟送回来的。他如今在边城养伤,最新的情况臣还不知道。” 太子放下手中茶盏, “父皇,兰黛姑姑的墓地所在处目前还被北戎占据,离边界大概有七八里。这一次是我朝这几十年头一回大规模的反攻,德王兴许就是看到了有这个希望才去的。” 秦王道:“他没去干涉军务吧?父皇,儿臣也挺为兰黛姑姑可惜。但是凡事还是得以大局为重。德王什么地方都好, 就是对北戎的态度太过激进了。” “聂大将军在边城十来年, 麾下谋士、猛将如云。他会因德王干涉擅自做出影响大局的决定?三皇兄也是太看不上父皇亲选的大将军了。”太子有点饿了, 拿了块小点心吃着。 “哼,听说这次的战役是楚元全权指挥的。聂大将军沉稳持重, 可难说楚元会不会。他给本王的印象是有几分冒进的。”秦王此时心绪很不好, 找到一个能给楚元上眼药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此战若胜也就罢了;若败, 一定让他喝一壶! 削弱了楚元, 也就是变相削弱了东宫。更何况这件事还有德王搅和进去。 一旁也在逗着小妹妹的福成公主道:“楚将军在边城也十年了。此时的他低调行事就好,有什么必要冒进呢?” “你个姑娘家瞎插什么嘴?这是国事,你懂么?三皇兄知道楚元救过你,但也不能懂都不懂就帮着他说话。” 皇后道:“这又不是朝堂, 一家子聚聚福成说一句怎么了?是不是在老三你眼底, 女人都是愚昧无知的。本宫也好, 你皇祖母也好, 那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再说了,福成这话说得没错。谁不知道楚元是皇上心目中下一任的大将军。他等着接任就好了, 何必冒进?此时反攻自然有此时反攻的道理。胜败都是兵家常事, 就是一时有点反复那也是寻常事。” 姜韬轻咳两声, “方才臣说过,北戎纳真被楚将军砍成了重伤。听说伤在腰上,不便挪动。他就在离边界线百多里的地方休养呢。” 这样的时机,皇帝也觉得挺难得的。 他和稀泥地道:“母后今儿难得这么高兴,先不要争执这些了。” 千里之外的边界线附近,天朝大军正在安营扎寨。 北戎这几十年南侵,是有其军事优势在的。 要夺回失地,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今日双方已经鏖战一场,打得难分难舍。楚元看过后,下令鸣金收兵了。 谢穆宁率领千人队是跟随大军参战了的。 她一身铠甲,抱着头盔回到楚元在高处的帐篷。 “北戎人是有准备的。按照他们一贯的习性,这原本不太可能。几十年下来,他们是很轻视北境边军的。我觉着,还是舒翰!” 北境对北戎一直是胜少败多,不然也不会十几年前还有和亲之事。 但这回他们出其不意,北戎边军竟是早有防备。想来想去,只能是舒翰的缘故了。 德王也回来了,他带了一千人的特训队精英参战。 “得把这厮弄死才行。他对天|朝的了解可远胜过姜二那个从小被关在一品堂当杀手培养的家伙。这回抓到了就得把他杀了,省得又出现纳真拿边民换他的事。他的价值可比一万五千边民大!” 谢穆宁道:“王爷这话别当众说,军中很多人都有亲朋被北戎掳掠走的。” 德王难得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姑姑未死,对方提出肯交换,有人说姑姑的价值不大,他也是要火冒三丈的。 他问楚元,“韩彰那般情况怎么样?” 楚元道:“差不多,胶着着呢。”他语气比较轻松,这种情况也在预料之中。 德王坐下来,“也不知道纳真怎么会那么信舒翰的?他俩有一腿吧?” 楚元道:“北戎先王在时,纳真只是先王之侄。很多人都不看好他这个狼崽子,唯有舒翰觉得他将会是一代雄主。暗中应该是利用一品堂的力量帮过他。” 舒翰在天朝潜伏多年,回到一品堂也是身居高位的。 “合着还是一段君臣相遇的佳话啊。”德王嘟囔道。 楚元道:“纳真虽然信了舒翰的判断,但军需不是按照要长期打仗预备的。只要在下批军粮到来前能把他们困住就行。我现在担心的其实倒不是此战的结果。” 德王想了想道:“你是担心咱们反攻,会令纳真和莫达尔冰释前嫌?” “早早晚晚的事。我之前同耿掌镜使联系过,看能不能把莫达尔的家眷杀了,嫁祸纳真。就看悬镜司外派人员能不能把这事办漂亮些了m.DD-nENg.COm